靠在車上抽着煙,心裏說不出的憋屈,掉過頭看了一眼門衛室的保安,心裏暗暗嘀咕一句,你給爺等着,肯定把你們這幫貨色全開除了。
十月金秋,天高氣爽,早上的氣溫降到了十度左右,北方的人民已經把秋褲穿上,道路兩旁的樹木有一些已經光禿禿。
一切的一切都在顯示着凜冬將至,馬路上可以看到拉煤的三輪車冒着黑煙,當行駛過去方纔看見一輛桑塔納轉了過來。
陸峯降下車窗還在用手扇動空氣,問道:“怎麼不進去啊?”
“人家不讓進!”高志偉嘀咕了一句,臉上寫滿了不爽。
“上車!”陸峯招呼了一聲。
車子停在了門口,陸峯按了一下喇叭,保安坐在那朝外面看了一眼,不搭理,端起自己的茶缸喝了一口,接着啐了一口茶葉末。
陸峯用手按着喇叭,對方有些惱怒,站起身打開窗戶喊道:“按什麼按啊?廠區不許非本廠區的人進,不知道啊?”
對方說完關上窗戶嘴裏罵罵咧咧的。
陸峯把車熄火,下了車,直接翻過伸縮門跳了進去,高志偉緊跟着跳了進去,兩人打開保安室大門走了進門。
“幹啥?你想幹啥?”保安放下手裏準備倒熱水的暖壺,略顯不安的看着倆人說道:“你倆已經不是這的老闆,別以爲我不知道改朝換代了,再鬧事兒我叫人了啊。”
“就他媽這德行,你不捱打誰捱打?”陸峯罵了一句,擡腳一腳踹了上去,高志偉上去就是一頓拳打腳踢,這幾天受的氣全發泄在他身上。
安保部門的人跑了過來,原先的隊長看到是陸峯,站在門口沒敢進去。
陸峯推開門走了出來,盯着眼前這些人,沉聲道:“我還是這裏的股東,都讓開!”
“讓開!”保安隊長擺擺手,衆人讓出一條路,打開門,陸峯一腳油門飛馳而入。
“隊長,他打我,廠區除了老闆外,外人不讓進的,我跟他們說,他們就翻進來打我。”那個保安鼻青臉腫的哭訴着道:“他倆不是咱廠子的人了。”
“可是昨天王總吩咐,現在是特殊時期,敢讓亂七八糟的人進來,我就丟飯碗啊!”
“你他媽不會站起身去廁所抽根菸嘛?咱這個崗位規定不能去廁所嘛?你去廁所的空擋他們進來了,怪你啊?”
“我.........”
“長點眼力勁吧,活該捱打!”
陸峯直接把車停在了辦公樓下面,前面已經停了幾輛車,以前廠子給高志偉配了一輛桑塔納,現在王友朝在開。
不少辦公室的人都探出頭看,發現是陸峯迴來,一瞬間各大辦公室炸了鍋。
“是陸總!”
“陸總回來了,這回是真的要出大事兒了。”
“你們不是要去質問他挪用廠子的錢嘛,人家來了,去問唄!”
“怕他個球,走,問他去,咱管理層共同持股,憑啥他拿去花?”
只有一個人嚷嚷着要去找陸峯,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動彈,陸峯雖然不經常在廠子裏,不過他的威嚴還是在的,廠子裏關於他的一些傳說一直在流傳。
不怕?那是假的!
進了走廊,時不時有人透過玻璃看着,陸峯能感覺到一道道目光在自己身上,有害怕,有貪婪,有怯弱,有譏諷,更多的是攻擊性。
到了總經理、廠長辦公室發現沒人,往前走兩步是董事長辦公室,打開門,王友朝坐在老闆椅上抽着煙,面前坐着四五個管理層,桌子上放着一堆報表。
他半躺着,兩隻腳放在了辦公桌上,面前的幾個人面帶諂諛之笑,畢恭畢敬的很,當門被推開,王友朝皺眉道:“進來不知道敲門嘛?”
當他擡起頭看到陸峯的時候,還是本能的把腿放下去了,王友朝就見過陸峯一面,還是五月份一次開會,他剛剛晉升到市場部中層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