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兒吧,最終是以妥協爲終。
黃友偉剛剛調過來,也不是他一張嘴,什麼事兒都天下太平了,一個地方的市政,關係之複雜,人員牽扯之廣,有些地方還派系林立,普通人難以想象。
在錯綜複雜中找到出路,推動地方發展,壓制一些關係網勢力,不阻擋自己的想法實施,這本身已經非常難。
就像是黃友偉在冶鋼集團的時候跟縣裏鄉里的一些人喫飯,飯桌上的話是這麼說,您啊,一紙調令,來了是青天大老爺,在您面前我是夾着尾巴的狗,出了這個門,我的腦袋上可畫着個‘王’。
過個幾年,您又一紙調令,升了?降了?還是明升暗降,或者進去了?
我們腦袋上這個‘王’可是畫在腦門上一輩子的。
在黃友偉的眼裏,崔祕書這個人眼界窄,有時候還不如陸峯,這輩子也就是這級別了。
大街小巷裏飄蕩着的年味越來越重,家家戶戶都在採購着最後一批年貨,手裏大包小包的,有前點的騎着個摩托車,一般的,騎着個二八車。
路上經常可見大發麪包車,拉着一車的老孃們去理髮店,燙頭是一年一度女人們最具儀式感的事情。
陸峯一家三口上了飛機,陸峯坐在多多的旁邊,伸手去翻多多的兜。
“這是我的錢!”多多用手捂着兜叫道。
多多直搖頭,掉過頭看了一眼江曉燕道:“媽媽,爸爸搶我錢。”
多多原本以爲媽媽能替自己解圍,沒想到江曉燕說道:“小孩子身上不能有這麼多錢,媽媽替你保管好,你夏天就要上一年級了,到時候買課本啊什麼的,從媽媽這裏拿,好不好?”
“不好!”多多斬釘截鐵道。
江曉燕無奈了,看向陸峯道:“都跟你學的。”
“什麼跟我學,我大大滴好人。”陸峯急了。
“你這臺詞兒就不是好人說的。”
陸峯覺得一般套路從多多這拿不到錢,想了想道:“多多啊,爸爸是做投資的,很多人把錢交給爸爸,第二年爸爸賺更多的錢給人家,有句話叫,死工資不如活理財,你把這個錢投資給爸爸,明年我給你更多的錢。”
小傢伙很是認真的想了一下,問道:“那你能給我多少?”
“兩倍,就是兩份你這麼多的錢,你這個錢花了,就沒了,如果放在我這,就能一直有花不完的錢。”陸峯大大的眼睛裏透着純真。
“那你要說到做到,拉鉤!”
“拉鉤!一百年不許變。”陸峯說完伸手從她兜裏掏錢。
算了半天,足足有一千六百塊,這些人出手還是挺大方的,陸峯數出八百塊遞給江曉燕道:“一人一半!”
“你怎麼能給媽媽?”多多急了,叫道:“不是變更多的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