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單位也難,效益不好,沒前幾年富了,人太多,有關係的都成鐵飯碗了,我這麼跟你說,掛病的,就一萬多人,你說這些人掛病,每個月拿工資,多大開銷?我知道一哥們,去了就上一個月班,後面再也沒見過人,工資照拿,後來才知道,人家在北邊那條街,開了個燒烤店。”
司機吐槽着單位的那些遭亂事兒,現在的鐵飯碗已經明碼標價,去當兩年兵,回來後花點錢,就進去了。
再花點錢,找醫院開個病例單,申請掛病,不能上班,一輩子保障就有了,老了還有退休工資。
“那你想過沒有,有一天單位倒了?或者買斷工齡!”陸峯問道。
“怎麼可能?這單位是國家的,喫國家飯,也有人嚷嚷着要倒,純扯犢子,不可能倒,它要是倒了,國家就完了,多少人下崗,社會就亂了。”司機斬釘截鐵的說道。
陸峯聽到這種言論笑了一下,這話應該代表了現在絕大部分人的真實想法。
車子到了一棟老式樓下,司機掉過頭問道:“兩位老總,你們是自費還是公費?”
“我們沒有公費,我們是民營企業,有區別嘛?”陸峯納悶道。
“民營企業?”司機愣了一下,看向陸峯的眼神瞬間失去了剛纔的熱烈,說道:“有招待所你們去不?不去的話,前面有一家很貴的酒店。”
“去酒店吧!”
“郝總吩咐的是,晚上跟您喫飯,就說了個這,人家老總什麼意思,我也不懂,您到時候跟他聯繫。”
陸峯知道這事兒,一時半會完不了,提着行李箱進了酒店。
北鋼地產辦公室內,坐着兩三個男人,司機推開門,說道:“郝總,人送到酒店了。”
“行,沒你事兒了。”郝總擺擺手道。
“郝總,什麼人啊?”旁邊的男子問道。
“要賬的,去年不是從南方買了一批電視機回來嘛,給安置房裏面低價售賣,算是福利,錢還沒給,老總跑來要賬了。”郝總不以爲意的說道。
“那批電視機進了多少?我記得也沒發多少啊?”
“發了三分之一吧,剩下的給領導分了,我還留了七八臺,後面全賣了,去年老李兒子結婚,跟我打了個招呼,給了他個名額。”郝總隨口道。
“跑這麼老遠要賬,他還真有心思啊,你別搭理他了,直接推給集團公司,咱一個下屬地產管那閒事兒幹哈?”旁邊的男人勸說道。
“你看看,這就是你不懂了吧,年初要賬的那些單位,賬沒要到,反而倒貼不少錢,這個老總不遠萬里的跑這,他是下決心要錢,想要錢,不得掏點錢出來?”郝總一挑眉,自信點道:“我能玩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