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豬腦子啊！你以爲這是電影裏的上海灘啊？你想殺誰就殺誰？他現在被關在警局，你去幹啊？和牛海龍一樣，就是個傻比！！！”
“你們誰有什麼好辦法都說出來，只要有用，重重有賞。”
牛陽權坐在老闆椅上，一邊斜眼看着幾個得力手下，一邊吐着菸圈。
一時間，辦公室裏安靜下來，好久沒人說話，靜悄悄的，氣氛頗爲凝重。
“權哥，我有個殺人不見血的辦法。不如我們利用輿論的力量……我認識幾個小報的記者，給他們賽幾個紅包……然後再請一幫水軍在網上造輿論……給上面施加壓力，利用法律的力量弄死那個什麼馬天佑！”
終於有人想出比較靠譜的辦法了。
“嗯，張涵這辦法不錯，就算弄不死他，也讓他脫層皮，進去蹲個十年八年的，我也算出了口惡氣。”
牛陽權的刀疤臉一展，獰笑起來，認可了這辦法：
“張涵，你大膽的去辦吧，不要怕花錢，只要能把事情辦好，事成之後，你就是咱們‘孟婆湯’的副總經理了。”
“謝謝權哥！謝謝權哥栽培！”
這傢伙立馬諂媚的笑起來，一副奴才相，其他人羨慕的看着他，目光中閃爍着深深的嫉妒。
孟婆湯酒吧現在可是如日中天，除去飛龍集團的幾個場子外，就是首屈一指的了。
……
“天佑，你別擔心，我諮詢過了，你這屬於正當防衛。咱們集團的法律顧問，大律師汪先明已經來了，待會有什麼事情你都可以和他說。”
拘留室裏，項少龍和馬天佑見面了。
項少龍身後還跟着一個西裝筆挺，帶着金邊眼鏡的中年人，一副精明幹練的模樣。
顯然這就是有名的大律師汪先明，當時在湘懷市幫金盾安防收購了羅氏集團，也是他經手的。
“謝謝師父，我不怕！”
馬天佑信心滿滿，有師父和飛龍集團做後盾，沒有什麼可以擔憂的。
何況事實的真相就是正當防衛！
“馬先生，你好，我是律師汪先明。”
汪先明笑眯眯的和馬天佑握手，對他極爲客氣，畢竟是項董事長的徒弟。
“來，我們先談談事情的經過。”
三個人就在拘留室裏坐下，馬天佑開始講述事情的詳細經過。
“喂！你們怎麼回事？怎麼能讓人隨便見這胖子？我也要求見我的老大。”
對面拘留室一個身材魁梧的平頭吼起來，雙手抓住拇指粗的鋼製欄杆搖晃起來，凶神惡煞的樣子。
“對對，我也要見我老婆！”
“快點，你們把我兒子叫過來！”
好些個嫌疑犯都藉機鬧起來，一個個唯恐天下不亂。
“閉嘴！”
站在拘留室門口的唐夢雨喝斥一聲，同時狠狠一棍子敲過去。
“哎呦！”
那平頭捂着手指一聲慘叫，傷得不輕。
“別人是正當防衛，你們這些作奸犯科的王八羔子能比嗎？誰不死心的再叫一聲試試？”
美女警花的暴脾氣一下就發作了。
“正當防衛？正當防衛你們還抓人？搞笑……”
“就是……正當防衛……鬼才信！”
“明顯那是胖子的老大來保他了，不要以爲我們不知道，真是天下烏鴉一般黑。”
這些嫌疑犯嘴裏嘮嘮叨叨的，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但是一個個用羨慕嫉妒恨的表情看着馬天佑，眼睛裏都要冒出火來。
……
傍晚，孟婆湯酒吧。
牛陽權的得力手下張涵，帶着幾個跟班破天荒的站在酒吧門口迎接一個禿子。
他笑眯眯的迎上去緊緊抓住禿子的手：“呦！吳老闆，你好，歡迎歡迎，兄弟我有件事情要你幫忙。”
“涵哥，你有什麼事情我吳輝敢不幫忙？有什麼事情只管說，只要我辦得到。”
禿子吳輝今天覺得特有面子，孟婆湯酒吧可是很有檔子的場子。
在衆目睽睽之下，酒吧的高層帶人出來迎接，這是破天荒的事情。
特別是很多排隊進入酒吧的女人看着他，似乎眼睛裏有些值得玩味的東西。
吳輝不自覺的挺了挺胸脯，感覺男子氣雄壯了不少。
“是這樣的，吳老闆，我們老大有個親戚，今天早上被人弄死在大街上……”
張涵一邊走，一邊附耳過去小聲嘀咕着。
“死在大街上？就是那個現在網上火熱的什麼崑山牛海龍？就是裝比不成反被殺的那個，是你老大的親戚？”
作爲一個三流的小媒體老闆，吳輝對於當天的時事新聞還是很關注的。
雖然事情是早上才發生，離現在也就八|九個小時，但是網絡這麼發達，早就傳開了。
崑山牛海龍的祖宗十八代恨不得都被挖出來了，連他曾經偷過女人衣服，放過高利貸，坐過牢都翻出來了。
甚至馬天佑最後那一句“社會你龍哥，肚子肥腸多”已經火遍了整個網絡。
大家都在討論，這一次，馬天佑反殺牛海龍，到底算不算是正當防衛，絕對大多數認爲肯定會是防衛過當。
畢竟有過很多這樣的先例！
“涵哥的意思是什麼？”
吳輝心裏已經猜到張涵請他來喝酒的用意，但是揣着明白裝糊塗，等下可以獅子大開口。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老大權哥的意思。這個馬天佑既然殺了人，那肯定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張涵笑眯眯的看着吳輝說：“吳老闆，你認識很多專業的水軍班子，對吧？”
“哦，我明白了，既然是權哥的親戚，按道理說我要幫忙。可是，現在這事情鬧得很大，網上風言風語的很多。畢竟都有監控，視頻很清楚，恐怕很難……”
狡猾的吳輝推脫着，只是想要個高價，結果還沒說話，就被張涵搖着手打斷。
“放心，不會讓吳老闆白忙活一場。這樣吧，一口價一百萬，另外一個帖子五毛！我要網上輿論偏向我們這一邊，至少表面上要是偏向我們這邊。”
胸有成竹的張涵不相信吳輝會對送上門的一百萬視若無睹，畢竟他只是業內一個三流媒體的負責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