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前,我殿後。帶着他們儘量殺過去。”
項少龍的表情,依然那麼淡漠。
簡單地對阿瑞斯下達命令之後,他已經從身後抽出斜背的戰刀,獨自走向了隊伍末尾。
“所有人跟上,給我快點,以最快的速度衝過去。”
阿瑞斯邁開大腿,揮舞着寒光四射的碳鋼戰刀,一頭衝進密集的綠植怪羣中,狠命砍殺起來。
彷彿一柄鋒利的匕首,猛然扎進了厚厚的綠植怪羣。
隨着其前端迅速地移動,很快,後續已經變成了一條被無數斷肢血肉所覆蓋的死亡通道。
“別他媽傻站在那兒,給老子衝啊!”
一個男人站在原地,雙腿直打哆嗦。
見狀,項少龍上去就是重重抽了他一記耳光。
男人狠狠咬了咬牙,狂吼着奮身衝入屍羣。
在他的帶動下,被恐懼佔據頭腦的人羣,頓時被生存的渴望刺激出一股無所畏懼的力量。
他們瞪大眼睛,嘴裏嚎叫着,拼命掙破了畏懼的束縛。
從面前並不寬敞,且隨時可能封閉的通道中衝過去。
並不是所有人都不怕死,其中一個年輕女人死死抓住項少龍的衣角,涕淚滿面。
“求求你!求你帶我過去吧!我,我實在是不敢。”
怕得幾乎連話說不出來的她,內心多少還存有一絲幻想。
也許,他會因爲自己是女人,對自己特殊照顧那麼一些。
默不作聲的項少龍,緩緩點了點頭。
一把將她舉起,單手扛在肩上,右手抄起戰刀,縱身躍入即將被綠植怪圍聚合攏的通道間。
阿瑞斯與之前通過的人們,已經硬生生殺穿。
醒悟過來且氣急敗壞的綠植怪,正嚎叫着,從四面八方聚集過來,想要徹底攔下這難得的美味。
在飢餓的驅使下,它們對於食物的迫切感,遠比平時強烈得多。
就在項少龍的刀斬下最後一隻綠植怪頭顱的時候,身後尾隨而至的綠植怪,已經彷彿劇漲的潮水一般,出現在身後。
“別停下,繼續跑!”
阿瑞斯大聲喊話。
此時,扛在項少龍肩頭的那個女人,卻被一頭綠植怪抓住了腳踝。
在所有人都驚駭不已之中,女人被拖走,掉進了密集的綠植怪羣中。
女人瞬間被餓瘋的綠植怪生生撕|裂,鮮肉對於飢餓已久餓的它們來說,無疑是一頓豐盛的大餐。在
新鮮血肉的誘惑下,它們開始裹足不前。紛紛趴在地上,掙搶起數量不多的骨肉血食。
綠植怪的速度實在太快了。
女人只能以最後的意識,驚恐無比地看了一眼項少龍遠去的背影。
她不明白,正是這個似乎能夠值得信賴,並且自己給予一切的男人。
爲什麼要在這種時候把自己拋棄?
“唉,人各有命!”
趕上隊伍的項少龍,臉上冰冷,看不出絲毫動靜。
除了阿瑞斯隱隱有一絲察覺,旁人根本不會知道,此刻他的內心究竟在想些什麼。
項少龍的心底,一直有種難以言語的疑惑。
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些突然出現的怪物,壓制大家實力的神祕香氣,從何而來?
這可不是沒有依據的憑空猜測,臨時營地遇到的那頭強悍得變態的綠植怪,就是最好的例子。
既然這樣的強大怪物能夠出現第一頭,誰能擔保,不會繼續出現第二頭,乃至更多?
暫時沒有任何依據能夠證明自己心中所想,他只能以各種方式,儘量保證自己的絕對安全。
從臨時營地到地下基地,這段距離,究竟會發生些什麼事?
項少龍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至少,自己必須保證充足的體力。
一舉擊殺上百頭綠植怪,對他而言並非難事,但是體力必須保持在巔峯狀態。
“快走!它們追上來了。”
項少龍語氣依然冰冷。可是,在一羣人心中,遠比之前管用得多。
這樣的男人,簡直強大,冷酷到了極點。
不用催促,哪怕內心再不滿的人,也只能將異議強壓而下。
在無比強烈的恐懼驅使下,掙扎着向前邁動着兩條疲憊的腿。拼命而艱難地跑着。
前面小道,是通往地下基地的必經之所。也是一條寬僅數米的狹窄通路。
嘗過鮮肉美味兒的綠植怪,正從身後蜂擁而來。
鮮肉的滋味兒的確不錯。只可惜數量實在太少,根本不足以果腹。
它們只能在舔光地面最後一滴剩血之後,跟着逃亡者的腳步,再次展開新的獵殺。
“這些綠植怪,產生了某種奇怪的變異......”
項少龍的腦子裏,忽然閃過這種從未有過的念頭。
這可不是沒有依據的猜測。
與綠植怪多次打過交道的他發現,它們的移動速度,似乎比以前更快。
它們出手撕咬的動作,也比以往更加敏捷和有力。
甚至,就連口中的利齒,也比曾經尖銳。
它們就好像一個正在進化的新生種羣。所有的一切,都在朝着最爲適應環境的掠食方向迅速進化。
突然,巷口猛地閃過一個高大的身影。
定睛一看,卻把劉波等人嚇得半死,也驚慌失措地拼命尖叫起來。
那是一具異於一般的綠植怪,極其高大,應該說是強壯。
如果僅僅只是體積的龐大,人們或許不會被嚇成如此模樣。
真正令他們感到發自內心恐懼的,則是頂在綠植怪寬闊肩膀中間的那個腦袋。
望着面前張牙舞爪的綠植怪,項少龍只覺得內心一陣沒來由的悸動。
對方的頭部雖然破爛不堪,卻也足以能夠看出其本來的面目。
那的確是胖子,那個貪生怕死,逃走的胖子。
“活該!”
項少龍搖了搖頭,舉起了手中閃亮的戰刀。
也許是感受到對方身上強烈的戰意,站在巷口的胖子,突然大張着爛嘴,以它那肥胖身形無法匹配的速度,朝着面前的一干逃亡者飛身撲來。
“滾!”
怒吼一聲,項少龍飛身上前,手中的戰刀凌空亂斬。
刀光掠過之際,大股膿血從胖子的傷口噴涌而出,濺落得四處都是。
“去死!”
刀刃從胖子頭頂一切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