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夏小麥哄睡了狗娃和石頭,狗娃明天開始就得重新每天去書院了。

    她自己則躺在牀上,想起了今天去安郡王的情形,想起了安郡王不那麼虛弱的神態,不免回想之前他的情況,直到想起了“蛤蚧蔘茸酒”!

    突然,自己當初在心中的那些異樣的感覺衝進了大腦,而這一次,夏小麥意識到了一個糟糕的事實。

    她慌忙起身,輕手輕腳的穿上了衣衫,快步走到了桌子前,拿起了角落裏放置了很久的瓶子,裏面裝的是徐大夫當初給自己的“蛤蚧蔘茸酒”。

    依舊濃郁的酒香,夏小麥細細的聞了又聞,良久,她才睜開了緊蹙的眉眼。

    居然……

    夏小麥猛的站起身,拿着瓶子來到後院,叫上了堯護衛,在寧靜的夜色中坐着馬車匆匆趕往徐大夫家。

    時間還不算太晚,徐大夫和徐夫人正在自家院子裏看着月色聊天,小孫子在院子裏跑來跑去,活蹦亂跳的。

    “小麥?”

    徐大夫看見了夏小麥凝重的表情,這麼晚過來只能說明她找自己有非常重要和緊急的事情。

    他囑咐了一下家人之後,便和夏小麥兩個人進了書房。

    “徐老,您還記得安郡王的病情和‘蛤蚧蔘茸酒’嗎?!就是皇上賞賜給安郡王的那個‘蛤蚧蔘茸酒’!”

    夏小麥言語上有些急促。

    “嗯嗯,怎麼了,小麥?”

    徐大夫雖然奇怪,但還保持了冷靜,一邊說一邊從架子上翻出了另一瓶東西,遞給了夏小麥。

    夏小麥打開了這瓶,因爲量比自己的那瓶多,所以味道也濃烈一些,一會兒便飄滿了整個書房。

    “徐老,你聞聞,這味道,這味道!酒香中似乎多了一點什麼。”

    夏小麥提醒徐老。

    “嗯,是有一點,還有安郡王病情蹊蹺的惡化……但是我們不是一直沒有發現其中的蹊蹺。”

    徐大夫回憶了一下之前的事情,後來都在關注和調查金丹的事情,蛤蚧蔘茸酒的事情就擱置下來了。

    金丹?!

    徐大夫難以置信的看着夏小麥,頭皮一陣發麻。

    “小麥,你不會是覺得……”

    徐大夫希望夏小麥能夠否認自己的問話,他還記得,安郡王當初是如何告訴他倆和這個‘蛤蚧蔘茸酒’的珍貴的,番邦進貢的貴重藥酒,皇上可是服用了多年了!

    “小麥,你不會是覺得……”

    徐大夫難以置信的看着夏小麥,頭皮一陣發麻。

    “嗯,我們最近一直圍着丹砂、硫磺轉,反倒忘記了這件事了。”

    夏小麥沉重的點了點頭。

    “可是……這藥酒根本就沒有多餘的雜質啊?”

    徐大夫努力的給這個事情找一個合理的解釋,因爲夏小麥的猜測太震撼了。

    “徐老,藥材的加工方式太多了,佐以丹砂和硫磺先將這些藥材進行加工,讓毒性浸入藥材,再用這些藥材釀製藥酒的話……就很難發現沉雜物了……”

    夏小麥只能想到這種可能,這也就解釋當初爲什麼藥性溫和的藥酒反而會讓安郡王的腸胃出現問題了。

    丹砂和硫磺都有刺鼻的味道,因爲是加工的藥材,又泡成藥酒,所以味道已經非常非常的淡了,就算是經驗豐富的大夫藥師恐怕也很難發現,偏偏夏小麥他們最近接觸這類東西太多了,所以反而會對這個異常的味道異常敏感。

    徐大夫沉默良久,又將自己診斷安郡王的症狀回憶了一遍,越發的覺得夏小麥的猜測是有正確的。

    “徐老,您說……皇上爲什麼沒有出現症狀呢?”

    夏小麥終於問出了自己最擔憂和驚心的問題。

    “這個……我只能猜測一部分的原因,畢竟我們無法給皇上診脈。既然要在貢品中做手腳,那麼劑量和效力一定是不敢太大,不然太容易被發覺了。皇上在宮中有御醫們照顧,自然不會那麼快便出現劇烈的症狀反應。對比安郡王就不同了,安郡王是從小體弱,身子本就抵抗力差,丹砂和硫磺的刺激性很快就對身體造成了嚴重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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