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弈世子和一些有理智的老臣心裏還是冷靜的,西境雖然出了事,卻不代表真的如奏報上的糟糕,反而現在最重要的應該是穩定人心。聽見這一聲“報”的時候,他們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們都想出言阻攔這個傳令侍衛在如此情況下宣揚什麼不吉利的話,然而卻晚了一步。

    “又是什麼事?!快說!”

    慕王蹙眉說道。

    “靖州府張明義剛剛百里加急送來奏報,關城軍民共計三萬被西蜀拓跋鋒率軍屠殺,陵城已於三日前被攻陷,郭烈山將軍的頭顱被懸掛在陵城城頭……”

    傳令侍衛話還沒說完,皇上怒目圓瞪,一口鮮血噴出,瞬間癱軟下去。

    “父皇!父皇?!快,快傳御醫!”

    慕王驚慌大喊,大殿上瞬間亂成一片。

    皇上被送去了寢殿,御醫宮人們進進出出忙成一片,慕王正在前殿中焦急的來回踱步,十來個老臣重臣也是滿臉的凝重。

    如今太子被廢,萱王重傷,安郡王又一直不參與朝政,一國之君昏迷中,很自然的,慕王便被推到了前面。

    “這可如何是好啊?父皇,父皇他……”

    慕王滿臉的擔憂。

    “慕王殿下切勿着急,皇上想必是怒急攻心纔會如此,有任老御醫在,定然不會出什麼大事的!”

    靖海侯羅之靖出聲安撫道。

    他是武將出身,建功被封候,軍隊卸任之後就在兵部掛着清閒職務,有戰事的時候他纔會露面。原來的兵部大部分人都是太子麾下的,太子倒臺,這些黨羽自然也會被除去,像兵部尚書任之龍就在前些日子被撤職,皇上於三日前下旨讓羅之靖暫時代理兵部尚書。

    “是啊,殿下,您可不能慌亂啊,這萱王殿下才遇到了行刺事件,太子……總之您現在就是皇子裏唯一能替皇上分憂的了。”

    盧汝禾一副老臣謀國的樣子。

    “靖海侯,您懂這個,您說現在該怎麼辦?”

    慕王誠懇的詢問道。

    “西境有變,那麼北面的韓皋和難免的南狄便會蠢蠢欲動,當務之急除了要弄清西境的局勢,更應該加強南北的防禦。”

    靖海侯畢竟征戰半生見慣了生死,不至於慌亂。

    “我明白了,還請兵部速速派人去南北州府大營,提前警示。可這西境……又該如何?除了弄清具體的情勢,我還能做些什麼?”

    慕王很是謙虛,把自己的姿態也擺得很低,這位新上位的兵部尚書,他還是想爭取一下的。

    “慕王殿下,調兵譴將的事情,老臣做不了主。”

    靖海侯卻不買他的面子,言下之意就是除了皇上,誰都沒有權利去做這方面的主,就算是這麼危急的情況下慕王也不可以逾矩。

    慕王心思深沉,雖然有些惱怒靖海侯,卻沒有表露在臉上,反而繼續露出焦急的神態,彷彿自己就是爲了大義,不是爲了個人權利。

    “慕王殿下,其實您這也是關心則亂,您忘了,前些日子牧老王爺就已經出發前往靖州了?算算日子,現在至少已經到了靖州地界了。”

    盧汝禾開口,算是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有牧老王爺在,大家總算是覺得聽到了一個好消息,靖海侯趕緊安排下屬去處理事情,大家也討論了一些西境的事務。

    說着說着,便提到了劉星辰通敵叛國的事情,大家這才又一次的想起了這件令人震驚不已的事情。

    “我以爲,此事雖然還需要具體的查證,但是理應立即撤去他的職務,將他的家眷關押起來!”

    盧汝禾沉聲建議道。

    關押親眷的原因很簡單,就是擔心他們事發逃跑,畢竟將領通敵叛國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切不可如此,關城究竟發生了什麼還未可知,萬一是拓跋鋒胡亂說的呢?那我們豈不是中了人家的奸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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