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嬤嬤柔聲說完,想了想又繼續開了口。

    “劉夫人,宮裏發生了許多事,其實關於劉將軍的事情早就傳入皇上耳中了,加上西境丟了重要城池,皇上當時便在早朝上吐了血!”

    安嬤嬤的描述讓夏小麥心裏有了一些計較,圍了劉府看來也就是皇上吐血之後了,所以纔會導致好久沒有關於劉府的處置。

    “安嬤嬤可知,西境現今如何了?我,我夫君……”

    夏小麥本想直接詢問自己的夫君可又消息,但是又覺得詢問安嬤嬤不太妥當。

    “我也不知,現在各種傳言都有,我還要照顧皇后娘娘,實在是……唉……”

    安嬤嬤無奈的看着夏小麥,她確實幫不了夏小麥和劉府太多。

    “謝謝安嬤嬤,還請安嬤嬤向皇后娘娘轉達我的謝意!”

    夏小麥看着安嬤嬤的嘆息,心裏一陣酸楚,淚水止不住的留了下來,但她也不敢哭喊什麼,只得咬着脣忍下了眼淚,用袖子抹去了臉上的淚水。

    關總管將夏小麥帶到了一個偏僻的宮苑,不大的房間裏,皇上正背對着夏小麥,看着窗外出神。

    “聽說,你對於朕的旨意非常不滿意?還嚷嚷你對朕有恩情?”

    皇上低沉的聲音傳來,卻並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讓進來剛剛跪下的夏小麥,心裏越發的慌張。

    她該怎麼回答?自己這是家人受到了死亡的威脅,纔會在情急之下這麼說。在馬車上她就想過了,自己這麼喊出來,似乎是有威脅、指責的意味啊!

    “怎麼,不敢說了?你不是要見朕嗎?現在朕就在這裏!”

    皇上威嚴的說道,顯然不滿夏小麥低着頭的沉默不語。

    “皇上,我不相信我的夫君劉星辰會背叛國家,背叛家人!”

    夏小麥一狠心,咬着牙擡頭,不卑不亢的看着皇上。

    豁出去了!

    “你不相信?!”

    皇上冷哼一聲,有些惱怒,似乎是在表達,這件事可不是她主觀相不相信決定的。

    “這是指控,是罪名,可但凡罪名就要看證據,皇上若是就憑一張黃布,就要我否認自己的丈夫,那很抱歉,我做不到!”

    夏小麥擡起頭,倔強的看着皇上,沒有顯露出絲毫的畏懼。

    她不是酸腐文人,更不是什麼來自現代的高尚靈魂,她對於人人敬畏的皇權只有尊重而已,但絕不會因此妥協和認命。

    “放肆!居然敢質疑朕?!”

    皇上惱怒的呵斥道,但他心中的驚訝卻更盛。

    “皇上,大禹不是講究依法治國嗎?我只不過是提出一個合理的請求而已,從來沒有質疑和藐視皇上的意思!我的孩子和家人命在旦夕,難道我就應該默然接受嗎?您竟然下了旨,那想必是有了證據的,還請皇上展示給我,也好讓我和家人死的明白!”

    夏小麥的語氣沒有因爲皇上的呵斥變得慌亂,然而,若是皇上能夠看見夏小麥長袖之下緊握拳頭的雙手,就會明白這個小女子內心的不平靜。

    她說完,緩緩的匍匐在地,表達磕頭的意思,聽憑皇上處置。皇上剛剛的話不就是說夏小麥對他不夠敬畏嗎?

    皇上半晌沒有說話,夏小麥也看不見他的表情。

    “你可知你剛剛的言辭,朕就可以嚴懲你和你的家人。”

    皇上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滄桑,彷彿一個成年人突然老了二三十歲一般。

    “自古以來,只有昏君纔會以言治罪,用文字獄來誅心!”

    夏小麥再次擡頭。

    “文字獄?怎麼,你現在又有膽子說朕是昏君了?”

    皇上蹙眉,雖然他第一次聽說這個說法,卻並沒有太過糾結於此,畢竟夏小麥的前半句他聽懂了。

    “皇上是不是昏君,我不知道。我現在只希望皇上能夠告訴我,我的夫君這幾個月究竟奉了什麼命令,‘通敵叛國’的證據又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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