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五弟只覺得婉兒是親人,就不管那些被屠殺的將士和百姓了?父皇可不光是婉兒的父親,更是大禹百姓之父!我若是女兒身,定然會理解父皇的苦心……”

    慕王的長篇大論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或許是如萱王這般震驚,如不懂事的宮人們那般讚許,又或許如蕭婉兒這般絕望。

    不過慕王的心裏可不在乎這些人的看法,整個發自肺腑的發言過程中,他在意的只有皇上的表情和反應。

    皇上並沒有露出太過欣喜的神色,而是凝重依舊,但是目光卻沒有離開過慕王,在慕王看來父皇這便是讚許自己的意味了。

    夏小麥將整個對話過程完完全全的聽了一遍,安嬤嬤在一旁傷心抹淚,大概是看着蕭婉兒長大,身爲女子都會爲她將要面臨的境地而難過吧。

    慕王那番陳詞激昂、立意深遠的話在夏小麥看來,實在是覺得噁心。

    若是夏小麥沒有經歷兩世,不知道慕王暗地裏的那些勾當,她或許還會給慕王爲國爲民的大局觀點個贊。

    但是很可惜,夏小麥知道慕王是個極其陰險狠毒,爲達目的不擇手段之人。夏小麥不由得去思考,慕王這麼說的目的。

    爲了獲得皇上的賞識?爲了反對萱王?

    就只是這麼簡單嗎?夏小麥莫名的有種不那麼簡單的感覺,因爲慕王這個人實在是太難琢磨了。

    慕王的這番話讓內殿一下子安靜下來,只有蕭婉兒小聲的啜泣聲,夏小麥在屏風後面悄悄的看了看蕭婉兒,她也是不忍心和爲蕭婉兒的未來感到無力和傷感。

    畢竟在今天之前,蕭婉兒都還是一個天真爛漫、幸福無憂的大禹公主。

    “劉夫人,原來你也在啊,多謝你爲母后做的這些事。想必你已經聽到了剛剛我們討論的事情,不知道你作爲將軍夫人,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慕王眼尖,意味深長的看着夏小麥。

    夏小麥站的位置,皇上看不見,她也只是關心蕭婉兒,聽到慕王點自己名,心裏一個咯噔,立馬明白慕王這是故意的,特別是最後強調“將軍夫人”的身份。

    “臣婦只是一個婦道人家,並不懂什麼國家大事。”

    夏小麥知道自己不能躲着了,走出來,微微對着上首欠身行禮,緩緩說完,便低着頭站在那裏。

    話不多說,就是怕慕王抓到什麼把柄做文章。

    “劉夫人太謙虛了,在我的印象裏,劉夫人可是很有主見的一個人。”

    慕王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夏小麥。

    萱王蹙眉,剛要說什麼阻攔,幫助夏小麥解圍,夏小麥卻因爲蕭婉兒投來的哀求可憐的眼神,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她也不完全是因爲衝動,因爲慕王開了口之後,皇上的目光便再也沒有離開過夏小麥,皇上沒有阻攔慕王,說明就是想看看自己這個將軍夫人的看法是什麼。

    “皇上,民婦一個婦人也就是知道一點生意上的事情,民婦覺得凡事都有共通之處,便也有了一些對於西蜀求娶公主的看法。”

    夏小麥這麼說,是給自己理清思路爭取點時間。

    “臣婦不懂什麼軍事,但是萱王剛剛的話,臣婦很認同,西蜀國君之所以這麼做就是爲了羞辱我們大禹,更是羞辱大禹西境的將士和百姓。慕王殿下剛剛說,公主嫁過去是爲了大禹的將士百姓,臣婦以爲恰恰相反,皇上如果贊同了這件事,恐怕會讓西境的將士百姓寒心!”

    夏小麥擲地有聲的說道。

    慕王蹙眉,沒想到這個夏小麥沒有退縮不說,還敢主動挑釁?

    “西境的戰事也不止這一次,大禹和西蜀的恩怨也不是一年兩年,若是和親便能保境安民,那麼衝突和戰爭不早就結束了嗎?何苦這百十年來西境不寧?臣婦的夫君曾多次和臣婦說起西境的事情,臣婦深知西境的百姓和將士俱爲一體,都是有血性之人,這些年就算因爲征戰導致百姓們的生活也很苦,但是靖州百姓卻沒有放棄家園,爲的是什麼皇上應該比臣婦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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