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劉星辰卻突然半跪在地,打破了他和任淮安之間的僵局。

    “陛下,請恕末將之罪,末將不願與大禹的舊識喝酒,還請陛下見諒!”

    劉星辰擲地有聲的話讓西蜀國君臉色一變,其他的大臣紛紛譁然。

    “爲什麼?”

    西蜀國君沉着臉質問道。

    “末將既然已經歸順了西蜀,便是西蜀之人,從那一刻起,末將就捨棄了在大禹的一切,也不願和大禹的人有什麼牽扯……還請陛下體諒!”

    劉星辰說完,便微微頷首,等待西蜀國君答覆之後,纔會起身。

    “這……”

    西蜀國君面露爲難,似笑非笑的看向任淮安。

    “陛下,外臣可沒這個氣度和背主求榮的小人共飲,也請陛下見諒!”

    任淮安利索的一拱手,然後轉身拂袖而去。

    “劉星辰!你今天說的話,我會一字不落的轉告陛下的,哼!”

    任淮安踏出兩步,突然回頭,指着劉星辰怒喝道。

    夏小麥僵在了當場,本想上前的她被劉星辰決然的話語以及任大人的怒喝驚得驚醒了一些,死死的盯着劉星辰,腦子裏一遍遍的回想他說的那句“從那一刻起,末將就捨棄了在大禹的一切,也不願和大禹的人有什麼牽扯”。

    夏小麥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方北拉出大殿的,腦子字一直嗡嗡作響,什麼都聽不見,也什麼都看不清了,就像是個木頭人一般被方北拽回了驛站。

    “該死,該死!”

    任淮安是文官,本也是見識豐富的,但今天着實被氣得不輕,回了驛站之後才終於罵了兩聲。

    方北沒管那麼多,趕緊拽着夏小麥的手臂,將她送回了房間。

    夏小麥呆呆的任他擺佈,方北蹙眉,讓她坐在牀榻上之後便去找來了田嫂。

    “哎呀,阿元姑娘這是怎麼了?這,這臉色……莫不是生病了吧?!這手也這麼涼!”

    田嫂一見夏小麥蒼白到嚇人的臉色,又摸了摸夏小麥的手,發現也是非常冰冷,瞬間也急了。

    “這不行,我去找大夫!”

    田嫂當機立斷。

    “還是我去吧,田嫂你照顧好她!還有,別讓她到處亂跑!”

    方北雖然明白緣由,卻也不放心夏小麥現在的情況。囑咐了田嫂之後,又去找來了晉安和堯江,沒和他們解釋和細說,只是讓晉安看好夏小麥,堯江去尋大夫過來。

    這倒不是方北單純的不想告訴堯江和晉安。出發之前,能讓堯江和晉安跟着來,皇上也是讓方北去調查過這兩個人的。堯江跟來,是爲了讓夏小麥安心;晉安跟來,是爲了讓萱王安心。不說堯江,光是晉安和劉星辰這種過命交情,方北就不好現在告訴他劉星辰真的背叛了,不然晉安指不定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來。

    方北將堯江送到門口,囑咐堯江小心行事,目送他離開的方北站在驛站樓下,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那便是原本驛站外面層層把手的西蜀官兵居然沒了。

    難道前面這兩日就是爲了防止他們提前知道宮宴上的戲碼?還是怕他們提前去打聽或者接觸劉星辰本人?

    方北沒有細想太多,趕緊去找任淮安,因爲他突然覺得今天這事兒有些蹊蹺啊!

    “你來做什麼!”

    任淮安知道方北是皇上的人,只是他自己的火氣還沒消而已。

    方北進了房間,向外張望了一下,便合上了門,將驛站官兵撤離的消息想告訴了任大人,然後勸他冷靜一些。

    “對,對,是有些蹊蹺,今天這酒宴,似乎不光是在羞辱我,也是在羞辱劉星辰……這就奇怪了……”

    任大人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然後低聲說道。

    “奇怪?”

    方北蹙眉不解。

    “你想啊,叛降的將領在新君主面前,信任有限度這很正常,但卻沒有理由在我們面前表現出來,他們理應讓和我們看見他們君臣和諧的場景,這纔是最羞辱大禹的方式……他們有什麼必要羞辱劉星辰呢?”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