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洲將那幾張照片存到了私密相冊裏，那裏面，已經除了一些楚洛的照片了，也不知道是從哪弄到的。
[秦洲：小丫頭，明天有什麼安排嗎？]
[楚洛：明天學校開家長會，我去拿試卷。]
秦洲挑眉。
[秦洲：明天就你一個人去？]
[楚洛：嗯。我就去看眼成績就行，我已經很久不讓封女士參加家長會了，沒有必要。]
沒有意義。
她的成績常年保持年紀第壹，若是心情波動大的時候，更會下狠手，將和第二名的差距拉開。封女士在開家長會的時候被周圍人詢問怎麼教育孩子，楚洛看見封女士東扯西扯的瞎說，便不再讓她去了。
秦洲能感受到一股驕傲，那是常年居於高處的不屑。
[秦洲：要不我明天陪你去？]
楚洛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家長會誒，秦洲又不是家長。
楚洛打了一個哈欠，眼皮子打架，發了一張晚安的表情包，便將手機放下了。
秦洲看着這張表情包，將打的字一個一個的刪掉，回了一句，也收拾收拾準備睡覺了。
***
第二天清晨。
被子裏伸出一隻手，按下了鬧鈴，細數了三十秒，屋裏的燈開了，楚洛翻身從牀上下來。
刷着牙的時候看到已經可以梳高馬尾的頭髮，無意識的在思考究竟要不要去剪頭髮，刷完牙也沒有考慮出來究竟要不要剪頭髮。
楚洛將原本掛在門口的那一件扔到了洗衣間裏，從衣櫥裏拿出了一件黑色的羽絨服穿好，將耳機掛在脖子上，然後出門。
楚洛進學校的時候，還沒有到時間，她沒有去教室，而是去了老宋的辦公室。
宋瑜晚坐着，看着電腦裏面的成績單，楚洛走到他身邊敲了敲桌子，才讓他從某種境界中脫離出來。
楚洛掃了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這是高三的成績？”
“嗯。”老宋扶了自己的鏡框，“過來看看，你這次是年紀第二，語文拉分不少。”
楚洛也沒什麼驚訝的：“預料到了。”
老宋用一種奇異的目光看了一眼，壓低聲音：“你是不是會控分？”
楚洛被問的猝不及防，目光盯着電腦屏幕，但十分平靜：“我文言文不好，確實是拉分了。”
老宋見楚洛避重就輕，也就沒有問下去，反倒是更加堅信了楚洛控分的行爲。要他說，這次一模試卷根本不難，數學滿分不在話下，可她就考了一百四十二分！若是加上這八分，可就是年紀第一了。
楚洛也不管老宋是不是相信了，她今天來也不過是問問她下半學期做什麼。
老宋將楚洛的試卷交給她，然後起身：“你下半年去高三一班，我領着你去見見你的新班主任。”
楚洛看了一眼電腦上顯示的時間，動了動喉嚨，到底是沒有拒絕。
走出高二的教學樓，老宋突然說到：“數學競賽寒假還得補課，你來不來？”
楚洛當即拒絕：“我寒假有事兒，不來了。”
實實在在的雙標啊！
高三一班。
考試那天坐在楚洛身邊和她聊天的翟嶽看着前面的成績單，咬了咬牙。
僅僅五分的分數差啊！
差點他就和年紀第一失之交臂了。
幸虧楚洛沒有經歷過語文的系統性複習，要不然他的第一名聲不保啊！
不過他看着楚洛的數學成績，再看看自己那明晃晃的一百五，心裏多少有些疑惑，但這個念頭卻一閃而過，並沒有捉住。
“楚洛？這個人是你們班的人嗎？”翟嶽的母親看了一眼成績單，突然看到了一個陌生的名字。這幾年她開了這麼多次家長會，他們這個年級成績好的她基本上都有數，但這個人確實沒見過。
翟嶽將成績單放下，揪着他媽媽的衣袖走到自己的座位上：“那是高二的年紀第一，我估計她是要上高三了。”
翟岳母親小聲的驚呼，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很是好奇，三十多歲的人做出這種動作也十分的好看。
正好這個時候楚洛跟着老宋到了這兒，翟嶽指着她：“看，那就是楚洛。”
翟岳母親順着兒子指的地方看過去，便看到楚洛在和他們班主任說話。
“旁邊那個應該是高二一班的班主任，我聽他們說，他對楚洛特別縱容，也不知道楚洛到我們班裏能不能活得那麼自在。”翟嶽小聲和自己的母上大人說着，見自己老媽打算開口詢問，便立刻止住了話頭，扯起了別的。
楚洛自然是感覺到了許多人的目光，有好奇，有打量。但她絲毫不在意。
楚洛拒絕了高三班主任的熱情，並告訴他她自己不會參與高三寒假補課。
忽略掉高三班主任高斌難看的臉色，楚洛和老宋走出了教室。
老宋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的看着她，嗤了一聲：“你好歹編個理由啊。”
“沒必要。”楚洛從兜裏摸出一個棒棒糖遞給了老宋。
老宋毫不客氣地接過，塞進了自己兜裏，他不喫還可以給自己的女兒喫，怎麼能白白浪費楚洛的賄賂。
楚洛了了這件事兒時候，沒等着開大會，便出了校門。
她理了理頭髮，拉了拉圍巾，瞥見了樹影下的一輛車。
車牌號很熟。
走過去，敲了敲窗戶。
秦洲將車窗戶落下來，指了指副駕駛，“上來！”
楚洛也不矯情，繞了一圈，上了車。
車裏太熱，楚洛摘了圍巾，將羽絨服的拉鍊拉開。
“我特意等你，你都不說點什麼嗎？”
楚洛偏頭看着秦洲，臉上帶笑，眼中有些狡黠：“秦哥哥，你想讓我說什麼呢？”
尾音上挑。
秦洲一噎。
偏頭看着楚洛，心中不由得慶幸——幸虧他現在沒開着車，說不定就因爲她這句秦哥哥能把車開到溝裏去。
伸手在楚洛得頭上蹂躪了幾把，手搭上楚洛得後背，將兩個人得距離縮短，湊到她的耳邊帶着威脅道：“小丫頭，我今年二十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