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丁啓喃喃問道。
宋劍揉揉自己的太陽穴,他是沒有想到,楚洛說的和她一起反殺只是救人,反殺她根本就不帶他。
“走吧。”
硬巴巴的,帶着一絲不情願。
轉身就按照楚洛說的往前走。
沒有楚洛,他們在這片樹林裏找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也不知道楚洛是憑藉什麼確認的哪裏有人氣兒。
“我們就這麼走了?”王瑾走到宋劍的旁邊,揉了揉自己腫了半邊的臉。
“你若是能找到人,那你就去。”宋劍拿着那把匕首砍斷了前面的雜草,清理出一條道路。
王瑾:“……”
他還真的找不到。
其餘三個人跟在宋劍的身後,開始往前走,走着走着便看到了一行腳印,看腳印的形狀,和他們所用的靴子是一種,可以判斷,這是脫離他們大部隊的另外一個人的腳印。
王瑾蹲下來,捏着土壤聞了聞,然後指了指方向。
“追!”
***
“美人蛇?”
五號的耳邊突然出現了一聲呢喃,聲音輕的就像是幻覺。
但是下一刻,他脖子上擦過的冷刃就代表着他的死亡。
楚洛這一次沒有刻意留手,刀刃擦過的一瞬間,鮮血便流了出來。
不是什麼致命傷,卻依舊讓人察覺到生與死的邊緣。
刀刃擦過五號的脖頸之後,釘在了一旁的樹上,插進去了三釐米,一顫未顫,可見殺機凝重。
而這一下,便驚動了和五號同行的六號。
六號反應很迅速。
迅速的和楚洛一起扭打起來。
兩個人出手的速度極快,都帶着幾分的火氣,誰也不肯留手。
一旁受傷“死亡”脫離戰局的五號從自己的揹包裏拿出藥和紗布,在一旁給自己處理傷口,一邊處理還一邊給六號加油助威。
“加油啊,被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打倒算什麼事兒!”
“六號,你不行啊,再這樣下去,你就被揍趴下了!”
“哎呀,往左躲啊!”
“你笨死啦,剛纔你就應該卡住她的脖子,往後一甩!”
“……”
典型的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子書星河趕到的時候就是看到了一副這樣的景象。
五號坐在地上,就像是看猴看着兩個人在那裏打鬥。而打鬥的兩個人,完全是楚洛壓着那個人打。
揉着腦袋,覺着頭都有些疼。
這都一羣什麼人啊!
看起來楚洛像是可以預判六號是如何出招的一樣。
子書星河判斷了一下,六號估計得在牀上躺一個星期。
揮了揮手,讓人上場把兩個人分開。
那人剛上場,就被嚇了一跳,手裏接住被楚洛踢飛的六號,往後退了兩步。
楚洛看都沒看兩個人,拿起一旁被釘在樹上的蝴蝶刀。
餘光對上了子書星河探究的目光,她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是否能想起來在T洲兩個人交手。
“跟着我們回去吧。”
“好啊。”
楚洛將自己的刀收好,完全不覺得自己應該拒絕。
子書星河嚥了咽口水,心裏暗道:這個人怎麼就這麼難纏?這以後的訓練可怎麼搞?
楚洛跟着他們一起回了基地,而其餘的五個人還沒有回來。
子書星河也便沒有招待她。
很明顯,是想等到他們六個人一起到達的時候,再公佈接下來的事情。
楚洛靠在樹蔭下,用手在耳邊扇了兩下,帶來了一些涼風。
她並不是在單純的休息,她甚至能把距離最近的屋子裏的交談聲聽得一清二楚。
聲音有些嘈雜,在裏面提取出有用的信息,讓她覺得有些費力。
就當這是一個訓練科目算了。
她可是知道,她哥,楚硯,能在數百人的竊竊私語當中提取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甚至於其他人的說話聲音都不會忘記。
楚洛覺得自己的腦袋如果是一個處理器,現在絕對在高速運轉。
“頭兒,六號受了很多傷,肋骨斷了三根,大腿有些扭傷,身上的青青紫紫更是多的數不清。”
“放病假。”子書星河閉着眼睛仰着頭,他在回想剛纔楚洛出招的動作,好熟悉,難不成是因爲她和楚硯一脈相傳?
“頭兒,就這……不給那個新人一點懲罰?”二號有些不滿,他們總覺得空降來的和他們不一樣,就算是那人是楚公子塞進來的。
“懲罰?”
子書星河睜開眼睛,像是一把開鋒的劍,銳利而顯露鋒芒,但在一瞬之後,重新歸於古樸無光。
“她做錯了什麼,你要懲罰她?”
“她就不應該對未來的同門下狠手!”那人有些憤憤不平。
子書星河冷哼了一聲,落下的聲音讓屋裏的人覺得自己血液都被冰凍了:“她從來沒覺得我們是同門。”
“爲什……”未說完的話突然梗到了喉嚨裏。
想起這將近一年第壹局對楚洛出的手,雖然沒有他們這一派系的人,但他們卻逃脫不了被人家厭惡的範圍。而且,美人蛇這個外號起的,確實會讓一些不喜歡的人惱怒。
那人接到子書星河冰冷的目光,默默地退出去,去了醫療部。
除了六號在醫療部,五號也在。
他脖頸上的傷口需要細細處理,爲了避免感染,還得重新消毒。
消毒的時候,疼的呦!
楚洛捏了捏鼻樑,其實她也不僅僅是爲了這個外號的事兒,她父親受傷,不能回去看,她總要有一個發泄的窗口,而這幾個人便這麼的撞在了她的手上。
他們不當沙包,誰來當!
楚洛察覺到空氣中異樣,伸手一抓,抓到了一條通體碧綠的小蛇,手指捏在它的頭下,用力捏碎了它的頭骨,然後將它扔到了一遍。
那鮮豔的顏色,一看就是劇毒之物。
“嘿,你是不是對我做了什麼?”
第一個“死”在楚洛手上的二號想幽靈一樣的出現在了楚洛的身邊。
楚洛的餘光掃過那條蛇,然後落在了站在自己左邊的二號身上。
眸光閃了閃,笑的滲人:“你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