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明威,你終於回來了,我們等你半天了!”

    海明威喝着青草汁推開旅社房間門,一進門就看到兩個孩子嘰嘰喳喳說些什麼,他從前喝酒的習慣仍保留到現在,只是禁酒令發佈以來,在君士底比城根本嗅不到酒香。

    “冷靜孩子們,說說什麼事,我只是碰到了之前酒廠的老朋友,你們怎麼這麼急?”

    諾曼和莎儂一人一嘴,講述兩人在酒吧的聽聞還有後山所見。海明威表情逐漸凝重,在伯明翰家族內的所有人都不會隨便說謊,何況和兩個孩子相處也有段時間,海明威知道兩個孩子不是會騙人的存在。

    “合成獸...我不知道還專門給那些畜生取了個名字,那場戰爭持續了一兩年,整個人類聯盟的主城都被拖入戰爭中,其中靠近海域的君士底比城還遭到了魚類合成獸襲擊,如果不是遊騎兵拖住北方戰線的合成獸,君士底比會成爲第一個被畜生覆滅的主城。”

    莎儂打斷海明威的回憶:“既然如此,那我們更應該提防啊,我們所聽見的肯定是真的!”

    海明威摸着自己白色胡茬,下定決心起身往外走去,走到門口時回頭與兩個孩子囑咐道:“這樣吧,你們繼續幫我去和鎮民打聽打聽拜耶斯那個爛醉鬼下落,我去和鎮長談談。”

    ......

    趁着陽光正好,重新走在街上,莎儂雙手放在腦後:“你說我們去哪找拜耶斯啊,我們也不知道他什麼樣子啊。還不如去後山找找合成獸下落呢。”

    諾曼原先也是這麼想的,但很快他想到一人可能知道拜耶斯下落,那就是前幾日綁架自己的斯卡諾,斯卡諾看起來在菲博爾鎮已有些時日,他說不定會知道些什麼。諾曼和莎儂提了一嘴自己有故人在菲博爾鎮,這着實讓莎儂摸不着頭腦,兩個孩子從上黑鴉號後便一直在一起,從未分開過三天以上,除了妮絲外,其他故人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呢?

    諾曼帶着莎儂從鎮外一路來到一座矮山上,順着記憶裏的小路爬着爬着來到斯卡諾的小木屋前,被綁架那天天色已晚,諾曼離開時沒有看真切,在小木屋後方還有一座木屋,此刻一位戴着牛皮帽的中年男子叼着捲菸,躺在一把木椅上午睡。

    諾曼全然不在意之前被斯卡諾綁架的過往,朝斯卡諾的方向跑去,張口就喊:“斯卡諾!斯卡諾!”

    在木屋窗邊,擠奶工菲正抱着裝滿大棘草的簍子,看見諾曼後她推開房門走出,半是喜悅半是迷惑:“小夥計,你怎麼又來了啊?是我們家斯卡諾又做什麼壞事了嗎?”

    “菲阿姨好,我是來問問斯卡諾叔叔一些事情的。”諾曼的聲音讓午睡中的斯卡諾睜開眼,擦去嘴角口水:“小鬼,你怎麼又來了?還帶了另一個小鬼,我們這裏可不是育兒所。”

    莎儂聞言皺眉,剛想出言說明自己身份,但諾曼已經阻止了他:“斯卡諾,我是來問你一件事的,你認不認識拜耶斯?”

    聽到這名字斯卡諾來了興致,起身伸展懶腰:“我當然認識拜耶斯,一個老酒鬼,禁酒令之後可要了他的命。前幾天那傢伙被執法隊的人偷偷抓起來了,罪名好像是邪祟崇拜,你們找他有事嗎?”

    難怪沒有在菲博爾鎮找到拜耶斯,也沒人知道他的下落,邪祟崇拜是不會讓其他人知道的。

    邪祟崇拜是在血腥十年期間流傳出的莫須有罪名,在一些地區的女巫男巫被錯認爲是擁有自然之力的巫師,凡是家中找到些不尋常的東西都會被冠以邪祟崇拜的罪名拘留,並將家中財產盡數。這實際上是執法隊私自謀取錢財的手段,被鎮民不齒,卻也沒辦法阻止。

    諾曼毫無保留的將釀酒事情告知給了斯卡諾,一旁的莎儂幾次急得想捂住諾曼的嘴,但諾曼一股腦已經將所有事情都說完了,就差告訴斯卡諾自己是伯明翰家族的人。菲重新回到房內,接了三杯牛奶帶給屋外三人。

    斯卡諾接過菲遞來的牛奶抿了口:“沒想到啊,這個時期還有人敢辦酒廠,勇氣可嘉。我在執法隊有些人情,想找拜耶斯的話我帶你們去吧。”

    兩個孩子喝着牛奶,沒想到海明威三天沒有解決的事情這麼容易就搞定了。說不定兩人在處理事情方面是天才呢!

    跟着斯卡諾一同往鎮上走去,斯卡諾哼着小曲,心情是掩飾不住的好。莎儂將諾曼拉到一邊:“諾曼啊,這到底是誰啊?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我懷疑他殺過不少人!”

    諾曼神祕兮兮的說:“還記得妮絲在船上講故事時候提到的君士底比最強部隊遊騎兵嗎?”

    “我知道啊,那支與5000合成獸大戰幾天幾夜的500輕騎兵。你忽然提他們幹什麼?”

    諾曼指了指前面找了顆解開褲子撒尿的斯卡諾:“他就是其中一個。”

    莎儂鼻子都擰在一起:“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遊騎兵可是英勇威武的男子漢,他算什麼?你說兩天前綁走你的是不是他,我身上帶着刀,要不要把他做了。”

    諾曼一巴掌打在莎儂後背上:“別看他這樣,他認真起來還是挺不錯的,卡文迪不是缺人看酒廠嗎?”

    莎儂指着因爲踩到自己尿而罵罵咧咧的斯卡諾:“你不是不在乎伯明翰家族嗎?酒廠是我們家族以後的重要資金來源,你讓這傢伙去守酒廠?”

    斯卡諾罵完後將腳在草上蹭了蹭:“我守酒廠怎麼了?只要錢到位,盥洗室我都給你守,有我守的地方,保證安安全全的,對了,你們身上帶着錢嗎,布加,給我一張。”

    莎儂死死護住自己的錢袋子,沒想到諾曼從身上掏了兩張布加遞給斯卡諾:“一張給你辦事,一張當作你之後和我們走一趟的酬勞,我想介紹一份工作給你。”

    “守酒廠嗎?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是普通人,看起來柔柔弱弱的,辦事還挺利索。”

    斯卡諾也不客氣,接過布加,伸着懶腰就先一步往鎮裏走去:“等會你們兩個在外面等我,我喊你們進來再進來。”

    ......

    執法隊所在的位置是菲博爾鎮南邊主幹道上的一座二層小屋,君士底比執法隊的服裝和南大陸黑白企鵝服不同,在深山中的穿着通體的吊帶褲,斯卡諾大搖大擺走進執法隊一層,將木門推開後如回家一般走了進去。

    諾曼和莎儂躲在遠處店家後觀察着動向,在斯卡諾進門後莎儂才搭着諾曼的肩膀:“你確定那個男的沒問題嗎?你之前對伯明翰家族不冷不熱的,怎麼自己出錢招人啊!你是不是被控制了?是巫師嗎?還是女巫還是男巫什麼的?”

    諾曼攤攤手,嘴角自信上揚:“我只是改變了想法而已,有空再和你說,我現在要好好幫卡文迪的伯明翰,那個男人我能感覺到他不一樣。”

    莎儂頗爲無語,他不知道是什麼改變了諾曼,但這樣的改變於莎儂自己也是有益的,有諾曼一起,莎儂的生活也不至於那麼無趣。一束陽光打在諾曼身上,莎儂偏頭無意看到地上諾曼的影子,影子似乎和諾曼有些不一樣,旁邊的木桶彷彿給影子手裏握了把短劍。

    精壯,高瘦,上身不着片縷,左手握拳,右手持劍,一股莫名的壓迫感從諾曼身上傳來,莎儂甚至有些喘不過氣。

    “莎儂,你在看什麼?這麼入神?”諾曼將莎儂拉到身邊,指着不遠處的執法所:“我就和你說斯卡諾這人沒問題吧,你看,他搞定了。”

    莎儂回身再看向地上諾曼的影子,影子恢復正常,諾曼還是那個諾曼,剛剛那股氣勢蕩然無存,斯卡諾朝諾曼招了招手,示意只有他一人過去。

    諾曼跟着斯卡諾走入執法所,大廳擺放着四張圓桌,桌子邊滿是穿着藍色吊帶褲的執法人員,還有丟牛丟羊的農戶,收成不好的大媽,因爲出軌被妻子舉報的丈夫等等。繼續深入,裏面則是簡陋的牢房,牢房裏只有一個正在睡覺的地中海大叔。

    斯卡諾和兩個執法隊人員寒暄一陣,就帶着諾曼來到牢房前,叼着煙敲了敲鐵欄杆:“拜耶斯!就是他要找你。”

    名爲拜耶斯的地中海大叔睜開眼看了眼諾曼:“不認識。回去吧。”

    諾曼給斯卡諾一個眼神,斯卡諾叼着煙摟着兩位執法隊人員轉身說着無關緊要的話題。諾曼這才亮出身份:“拜耶斯大叔,我是海明威大叔一夥的,我們是來買釀酒器材的。”

    之所以沒有搬出卡文迪的身份,是因爲海明威說過拜耶斯並不認可卡文迪,於是只能用海明威老友的身份來購買釀酒器材。

    拜耶斯眼睛一亮,隨後又黯淡下去:“海明威?那傢伙還有臉找我,之前我們被攆着走的時候怎麼沒見他來找我?告訴他讓他滾回羅姆鎮,我是不會見那個老傢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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