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行止笑着說:“或者你可以叫那些魚快點咬鉤,我們就能早點收工了。”

    白小溪失落了,在她記憶裏,釣魚明明不是這個樣子的。

    記得有一回,她變成原形趴在湖邊睡着了,尾巴垂到水裏,有隻不懂事的小魚咬了她,把她尾巴毛咬掉一撮,她氣起來,跳下水去將那條魚甩上岸,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好好出了口氣。

    雖然後來因爲剪了師父養的錦鯉的尾鰭而受罰,可她一直覺得,捉魚是件有意思的事,哪知道現在只是在這裏乾等,那她之前白高興了嘛。

    宴行止早料到她會覺得無趣,因此帶着一種悠閒的心態,看她一會兒皺皺眉,一會兒嘟嘟嘴,一臉“怎麼會這樣釣魚難道不是該很有趣嗎我被騙了”的表情,心情有些愉悅。

    確實,休假的時候不該總待在書房,外頭的風景也挺不錯。

    白小溪等得直打哈欠,快睡着了,才終於有條魚上鉤,她一下蹦起來,比宴行止這個釣魚的人還高興。

    “釣到了釣到了!”可以回去了!

    費了不少力氣把魚裝進桶裏,宴行止用手顛了顛,搖頭說:“有點小了。”

    “啊?”白小溪臉上的笑垮下來,“還要再釣嗎?我、我覺得這條魚不小啊,你看這麼大呢,我都提不動了。”

    爲了能早點離開,她都不惜撒謊了,明明擁有可以把汽車撞飛的怪力,卻硬裝出提不動幾斤魚的嬌弱無力,提着桶走得跌跌撞撞,雖然演技略浮誇,可她真的很努力了。

    宴行止失笑,總算饒過了她,接過水桶,說:“我們先回去吧,一會兒讓其他人再來釣一條。”

    “好好好。”白小溪連連點頭,發誓以後再也不來釣魚了。

    好在之後摘草莓的環節,是她喜歡的。

    花房裏的草莓被照顧得很不錯,雖然數量不多,但每一顆都鮮紅飽滿,總算慰藉了小狐狸受傷的心靈。

    喫過晚飯,白小溪陪蘇穎如散了會兒步,因夜間溫度有點低,蘇穎如很快讓她回房休息去了。

    最近一陣,白小溪每天晚上都要上網課,好歹開學後她就是大學生了,不指望把老師講的內容都聽懂,就能學多少算多少吧。

    當然,網課間隙可以看點電視劇,雖然上回做的功課被宴行止否決了,但她還沒放棄跟電視劇學習的打算。

    拿出手機她才發現不知道這邊的網絡,只好去隔壁敲門。

    宴行止開了門,看樣子他剛洗完澡,裹着浴袍,額頭搭着幾根頭髮,跟平時的樣子大不相同。

    白小溪好奇地多看了兩眼,發現他在打電話,就把嘴巴閉上了。

    倒是他先開了口:“怎麼了?”

    “幫我連一下網。”白小溪趕緊遞上自己的手機。

    宴行止接過去,他的手機仍在通話中,電話那頭的聲音傳出來:

    “老宴?老宴?大晚上的我怎麼聽見你跟小姑娘講話,你不是說你在山上嗎?你把那天的小美女帶回家了?”

    聽起來像那個導演,白小溪想。

    宴行止沒理會,把手機連好給她,說:“早點休息,遊戲別玩得太晚。”

    白小溪乖乖點頭,她可是要學習的,不是玩。

    郝平安又說話了,“呦,還早點休息,咱們認識那麼多年,你怎麼不叫我早點休息?重色輕友,兄弟都白做了!”

    白小溪眨眨眼,覺得那個導演雖然很厲害,可是話也挺多的呀。

    她跟宴行止揮揮爪子,回房學習去了。

    郝平安還在啪嗒啪嗒,宴行止利落地掛了電話。

    過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陸續有宴家人抵達。

    白小溪趴在她房間的陽臺上,和系統一起看着一輛輛汽車駛進院裏,車上下來的人,個個打扮得光鮮亮麗,派頭十足。

    不過,她看來看去,沒看到哪個比宴行止出色的。

    系統說:“目標人物怎麼說也是掌權當家人,肯定不是普通小蝦米能比的,據我所知,目前宴氏集團裏,真正姓宴的人沒幾個,都是有真才實學的。大部分宴家人,是靠的家族基金過日子,每個月領一筆零花錢,要做什麼隨意,想進集團的話,就得憑實力。”

    白小溪半懂不懂地點點頭,“這麼說來,宴行止實力很強了?”

    “那還用問,你看底下這些人,一個個都得看他臉色喫飯。”

    正說着,有人來敲門,白小溪跑過去打開,發現他們剛纔討論的人就在外面。

    宴行止說:“客人來了,要不要跟我去見見?”

    他雖然問得客氣,白小溪卻沒想過拒絕,畢竟這也算她的工作範疇呢。

    關好房門離開,穿過走廊,下樓之前,宴行止忽然說了聲抱歉。

    白小溪正奇怪,就發現手被牽住了,兩人之間原本隔着點距離,現在也被拉近。

    她的手被完全裹進宴行止的手掌裏,緊貼着另一個人的溫度,感覺有點奇怪,也有點新奇。她試着動了動手指,指尖無意識在他掌心撓了撓,立刻被握得更緊。

    白小溪也有點緊張起來,不敢瞎動了。

    樓下客廳裏或坐或站,有十幾個人,原本都在寒暄說笑,聽到動靜擡頭看去,只見一對長相出色的情侶,手牽着手,親密地走下樓梯。

    說話聲與談笑聲頓時停住了,白小溪發現有些人臉上的表情有點古怪,雖然說不上惡意,但明顯不怎麼友好。

    她想,宴行止跟她手牽手很奇怪嗎?雖然她剛剛自己也是這麼認爲的,可外人這麼想,那就不一樣了。

    在她心裏,自有一個小本本,跟她走得近的、她喜歡的,就算自己人,那些無關緊要的,就是外人了。

    宴行止一家在自己人的範圍裏,現在,外人在自己人面前表現出不友好,她不高興了。

    既然這些人覺得牽手奇怪,她偏要牽。

    她反手也握住了宴行止,卻發現這麼握有點累,她的手太小了,裹不住他,索性張開手指,與他來了個十指交扣。

    宴行止低頭看了她一眼,白小溪沒注意到,她只看着樓下的人,臉上帶着電視劇學來的“大女主笑容”,能撐住全場那種,總之莫名的戰意很強。

    宴行止忍不住分心想:她是不是又學習了什麼古怪的知識?

    蘇穎如打破沉默,笑盈盈地說:“忘了跟你們說了,行止今年帶了朋友回家。”

    其他人回過神,也紛紛笑道:“行止終於談了朋友,這下大家可以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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