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丞輕輕挑眉,“如此看來,大哥大嫂是最早聽到謠言的人了。”

    慶王肝兒一顫,連忙擺手,“本王也是才聽說。”

    南宮丞又看向慶王妃,“大嫂是什麼時候聽到的?”

    慶王妃比慶王沉着多了,“我也是昨兒上街時才聽到的。”

    白晚舟突然幽幽道,“大嫂昨日就聽到傳言,爲何不立刻告訴淮王呢,萬一傳言是真,追回虎符可是爭分奪秒的事啊!”

    她第一次進宮,話又不多,乍一開口,別有一番敲山震虎的效用。

    所有人都在想:一個匪女都能想到的事,一向周到的慶王妃怎麼就沒想到呢?合着這兩口子關心的不是虎符,而是怎麼看兄弟的笑話?

    慶王妃面無血色,正不知怎麼辯解,廖貴妃朗聲道,“慶王夫妻一定是覺得茲事體大,所以才着急先告訴皇上。好在太后千秋福瑞,將這樁風波化作烏有,太后真是一尊活菩薩,庇佑我東秦國子民啊!”

    虎符失而復得,晉文帝一顆懸着的心總算放下了,但餘怒終究未消,本欲先罵老七胡鬧,再罵老大看熱鬧不嫌事大,最後拉出去各打五十大板,被廖貴妃一提醒,才記起今兒是老母生辰,再鬧下去,不止要叫宗親看笑話,還會把太后的壽宴攪和了。

    只得把怒火忍了下去,睜隻眼閉隻眼的任由兒子們鬧,只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皇帝都揭過去了,其餘人誰還敢再提,紛紛集體失憶,又言笑晏晏的圍到太后身旁祝壽。

    唯有太后,佈滿皺紋的臉龐自始至終都平靜如鏡,無甚波瀾。

    白晚舟看在眼裏,暗歎這纔是皇室真正的王者玩家啊!

    衆人恭祝完,已是正午,太后發話賞宴,宗親紛紛落座。

    東秦民風說愚蠻不愚蠻,說開化也不開化,宗親男女可以同室而餐,但不宜坐在一起,因此女眷坐在一邊,男賓坐在另一邊。

    白晚舟和楚醉雲是同輩妯娌,排名又剛好相連,就被安排到了鄰座。

    楚醉雲還是那麼熱情周到,又是給白晚舟佈菜,又是和白晚舟說笑,惹得一旁的文王妃都忍不住過來湊熱鬧。

    “你們兩個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楚醉雲抿脣一笑,“五嫂此言差矣,同爲天家兒媳,咱們是一家人,哪有這個時候好那個時候不好的。”

    文王妃自幼也與楚醉雲認識的,因此也不避嫌,傾身捏住楚醉雲的臉頰,“我來看看你這張小嘴兒到底是怎麼長得,怎麼就那麼會說話。”

    楚醉雲嬌笑着躲開,“五嫂饒命!”

    文王妃笑着放了楚醉雲,擠到兩人中間,對白晚舟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嘖嘖道,“老六歸寧那日,我有事沒去,聽聞母后盛讚七弟妹美貌,今兒一見,實至名歸啊!”

    說着,又嘆氣搖頭,“我要是有這樣一張臉,睡覺都要笑醒了,老七真是不長眼珠子,你別搭理他,沒事兒到文王府來,咱們姐妹有的是樂子。男人啊就是賤,你追着他,他不拿你當回事,等你不稀罕他了,他就拿你當寶!”

    白晚舟吞了口口水,這文王妃,也太敢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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