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爲這種時候不太適合搞內部分裂,有句老古話叫什麼來着,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白晚舟冷笑,“現在想起咱們是夫妻啦?”

    “一刻也不敢忘,如鯁在喉。”

    “放心,待到時機成熟,我一定會請皇上准許和離。你一生情深戀着你的六嫂也行,放手再找真愛也成,咱們一別兩寬。”

    這一次她提到楚醉雲,南宮丞破天荒沒有生氣,只是沉了沉眸,“就那麼想離開淮王府?”

    “當初有多想嫁進來,現在就有多想逃出去。”

    話題止於此,兩人都是聰明人,再說下去肯定是吵架。

    馬車停在宮門口,兩人步行至乾華殿,只見殿前跪着一雙布衣男女,不似宮中之人。

    白晚舟看着背影,覺得眼熟,走近看清了二人容貌,不由大喫一驚。

    這不是才被南宮丞趕出淮王府的趙二夫婦嗎?

    心頭頓時升起不祥的預感,南宮丞說得果然不錯,這倆尊瘟神蹲在這裏,晉文帝此次召見,絕不會是好事。

    南宮丞看見兩人,也疑惑地皺起了眉頭。

    進殿之後,只見晉文帝坐在案前,手中盤着一對大核桃,手速轉得飛快,似乎非常煩亂。

    廖貴妃着一襲銀裘大氅立在一旁,長眉入鬢,紅脣烈豔,張揚得如同一隻驕傲的孔雀。

    “給父皇請安,貴妃娘娘好。”

    南宮丞和白晚舟請了安,正準備起身,廖貴妃輕已厲聲道,“大膽!淮王夫婦可知罪?”

    兩人聽了這句,就知道故事來了,也不起身了,繼續跪在地上。

    南宮丞問道,“兒臣不知何罪,還請貴妃娘娘明示。”

    廖貴妃冷笑,“淮王,本宮一直看好你,誰知你竟如此狼子野心,連太后的心思都敢動!若不是你的家僕冒死跪在宮門外告御狀,本宮還真不知你不擇手段至斯。你毒害太后在先,見東窗事發,便推出淮王妃來救太后,好一招以退爲進欲擒故縱呀!若讓你毒害成功,你母后就會成爲後宮權勢最大的人,如今雖未成功,你卻也因救太后收穫了聲譽,可謂兵行險着。你說說,你布這一盤盤棋,甚至不顧骨肉之情,連親祖母都能加害,到底是爲何?”

    廖貴妃一番話,白晚舟和南宮丞算是都明白了,趙二夫婦就是那冒死告御狀的人,他們倆,則是毒害太后的罪魁禍首。

    趙二夫婦受誰指使昭然若揭,可是人家佈局周密,給他們倆來了個甕中捉鱉,他倆現在無論怎麼解釋,都是無謂。

    南宮丞面色陰沉,看不出在想什麼,白晚舟則是大腦飛速運轉,想着脫身之策,她和南宮丞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她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父皇,兒媳想和趙二夫婦對質。”

    廖貴妃不屑道,“你以爲你能當着聖駕脅迫他們改供?”

    白晚舟嫣然一笑,“貴妃娘娘如是說,言下之意就是兒媳不可能在您和父皇面前脅迫到證人。既然不可能,爲何不讓兒媳和他們對上一對?就算是衙門辦案,罪犯也有辯解的權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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