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舟悶悶的回到殿前,低着頭不語。
“人家都知道爲自家人說話,你怎麼不爲你大哥辯解?”
白晚舟淡淡道,“大嫂不是說了,父皇自會明察秋毫。”
“你倒是對你大哥很有信心?”
白晚舟停直脊背,“我大哥不是那等什麼女人都看入眼的人。”
這點信心怎麼會沒有?
晉文帝不置可否,揉了揉眉心,擺手道,“下去!”
白晚舟低着頭,倒行到殿門口,才轉身往外走去,剛出來,就看到周嬤嬤等在那裏。
心裏叮的靈了一下,太后這小老太,還算知恩圖報嘛。
“皇祖母可是喊我去如意殿?”
周嬤嬤笑道,“淮王妃這小腦袋瓜子倒是靈光。”
兩人沒走幾步,就看到南宮丞回來了,他也不知去哪裏晃盪這半天,眼睛的青腫比方纔更甚,看起來很滑稽。
但他還是努力在白晚舟面前維持着威儀和冷酷,“你的靠山倒得也太快了,好生沒趣。”
白晚舟知他已經知道白秦蒼之事,憤憤道,“昨天不還說要好好招待大舅子,大舅子如今叫人栽贓冤枉,你就這麼袖手旁觀?”
白秦蒼善飲卻不爛飲,絕不可能因醉酒變成那樣,唯一說得通的就是被人下藥了。
南宮丞眸色沉沉,“朝堂深宮,步步驚心,有一步行差踏錯,便是萬劫不復。這次是你哥哥自己不小心,被人算計了去,我不怪他連累了淮王府就不錯了,你還指望我拖家帶口的往槍口撞去爲他求情?”
現在死心了。
南宮丞被她冷冰冰的目光弄得有些晃神,“這麼看着我作甚?”
白晚舟話都不說,就轉身和周嬤嬤走了,彷彿多給他一個眼神都是浪費。
南宮丞的傲氣也被勾起,她這是上天了,以爲自己很重要了?
他本去了皇后處,一聽到白秦蒼的消息就趕了回來,本想慢慢替她想辦法,她卻給自己這樣的眼神?
還知道好歹嗎!
南宮丞拂袖離去,這種女人,就不該管她。
她是山野間的野草,生命力頑強着呢,哪需要他灌溉滋養。
與乾華殿的清冷不同,如意殿攏了地龍,剛踏入就一股暖香撲鼻。
太后身子好轉,不肯繼續與被窩纏綿,穿了一身石青色家常夾襖,面色雍容的親自拿着一把花剪在院中修剪梅枝,一副悠然姿態。
白晚舟給她行禮,她也只在鼻腔哼了哼,都沒喊白晚舟起身。
白晚舟摸不着頭腦,她以爲太后這個時候把自己喊來,肯定是要拉白秦蒼一把的,可是太后此刻的模樣,好像並沒有這個意思。
“哀家這幾日耳清目明,身子也清爽了許多,你那些苦到齁嗓子的藥,能停了嗎?”
只是問問自己病情?
“湯藥可以停了,我開的那些小藥丸不可停,要終身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