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丞身影如風,閃到白晚舟面前,以迅電流光的速度捏住了她下骸骨。

    楠兒和賴嬤嬤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欲上前拉架,卻被南宮丞一聲呵斥,“都出去!”

    白晚舟喫痛,又氣又怒,狠狠擺動下巴,想擺脫他鉗制。

    可南宮丞怎會讓她得逞,手上力道越來越大,“不想骨頭碎掉,就繼續動。”

    白晚舟不怒反笑,“你這種人,含着金鑰匙出生,除了用權力和武力強迫旁人服從,還會什麼?”

    南宮丞忍下怒火,“我只跟你解釋一次,你若再亂胡說,我會把在詔獄打下的所有招呼全都撤回。聽着!”

    白晚舟不怕他整自己,聽到他拿白秦蒼威脅就不得不軟了下來,緊咬嘴脣,停止扭動。

    “天花肆掠,父皇不是神,他愛護子民,但不得不捨輕顧重。胡街裏的商戶確實可憐,可若是流竄出來,可憐的就是外頭成千上萬的子民。你懂嗎?”

    白晚舟懂,那些胡街商戶如今就是一個個定時炸彈,晉文帝是想讓炸彈都在炸在胡街裏。

    可炸彈並不是不能拆啊!

    “爲什麼不派大夫進去治?”

    “大夫也是人,哪個不惜命?”

    白晚舟突的想起前世某年非典爆發,確實也有很多醫生不願參與治療,是啊,大夫也是人,他們也怕死。

    “我可以治他們。”

    南宮丞眸光一閃,手也鬆了,“你別發瘋了。”

    “我沒發瘋,我真的可以治他們。天花雖勢如洪水,但只要治得早,治療得當,死亡率可以降低一半不止。”

    每個患者,每條人命,在醫者白晚舟眼裏,都是平等的,她和當初救太后皇后時一般仁心迫切。

    南宮丞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她,“你是皇室中人,皇室斷不可與天花沾上任何關聯,死了這條心吧。”

    白晚舟忘了這茬,歷來皇室都視天花爲洪水猛獸,事關子嗣傳承,晉文帝是絕不可能允許任何可能把天花病毒帶進皇室的事發生的。

    “可那些商戶是無辜的啊……”

    “天災人禍,誰也無能爲力。”南宮丞說完就出去了,臨走囑咐賴嬤嬤道,“看好王妃,沒本王允許,不許她出輕舟閣。”

    他是怕白晚舟溜出王府自行其事,乾脆給她禁足了。

    白晚舟本來只是惦記白秦蒼一個,如今胡街那幾百可憐人也掛上了她心頭,偏她還寸步難行,簡直比要她命還要難受。

    日有所思,夜有所想,接下來連續幾日,藥箱都持續不斷的供給治療天花的抗生素和特效藥,除此之外,白晚舟還有了新的發現。

    這藥箱從前都只提供少量藥物,再多也不會裝滿,這幾天連續大量的供給,卻也沒有撐爆,藥箱好像能……隨着藥物的多少任意變大。

    看着塞得滿滿、快有一張桌子大小的藥箱,白晚舟不禁苦笑,“這麼勤快做什麼,鳥人又不許我出去。”

    話剛說完,門外就響起賴嬤嬤的聲音,“王妃,王爺來了。”

    白晚舟連收起藥箱,讓它縮得只有玉佩大小,然後塞進腰間,整理好衣袂,才從屏風後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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