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穎王一副嚇到了的模樣,楚醉雲舒展眉頭,淡淡一笑,柔聲道,“我還不是爲了你?”

    穎王滿臉迷惘,“爲了我?”

    “七弟妹進來風頭正勁,救了母后和皇祖母,現在又救了八弟,父皇還允她到胡街救那些染病的百姓,假以時日,這些百姓病癒,淮王府的聲譽怕是要空前絕後。”

    穎王憨厚的笑了笑,“那也是她應得的呀,治癒天花,在東秦是前無古人的。”

    楚醉雲每每看到他這副與世無爭的模樣就忍不住來氣,但她從不會表現在面上,只是嚴肅道,“儲君之位尚虛席以待,諸位皇兄皇帝各個摩拳擦掌,攬權的攬權,博名的博名,星哥,你當真沒有半點想法?”

    穎王連忙堵住了楚醉雲的嘴巴,“醉兒,這話不得胡說!父皇正值壯年,還有千秋萬歲呢!”

    楚醉雲懊惱的扒開了他的手,“已經有多位衆臣聯名請父皇立儲了,儲君一日不立,朝堂一日不穩,這事兒父皇早就提上日程了,只是在考察大家罷了!”

    穎王垂了眼眸,“就算如此,就讓父皇慢慢考察好了,他相中了誰就選誰,你焦着這些做什麼?”

    楚醉雲再好的性子,也受不了穎王這鍋煮不開的溫吞水了,“你說我焦這些做什麼?自古新帝登基,最先整的就是前朝老臣和兄弟手足,你不去爭,將來就只能捱打!我父親與外祖,一個是護國大將軍,一個是攝政王,南母妃更是太后親侄女,你不爲你自己,爲了這些人的榮光,也該去博一把!”

    穎王瞠目結舌,一直以來,他都是個閒散性子,晉文帝因寵愛南妃,對他也喜愛有加,再加上太后護着,他是所有皇子中童年過得最幸福的一個。

    他打小也見到父皇是如何在案頭通宵達旦,如何與大臣鬥智鬥勇,如何爲江山社稷焦頭爛額。

    那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輾轉從淮王手裏將楚醉雲“搶”過來,大抵是他這輩子經過最大的波折了。

    如今美人在懷,他什麼都不想再爭取了。

    就這麼閒散富貴下去,纔是他的終極目標。

    他做夢也想不到,楚醉雲會有這樣的野心。

    “醉兒,你怎麼會……這樣想?”

    楚醉雲看着他那張因爲恐懼而變得蒼白的臉,長長嘆一口氣,什麼話都沒說,獨自往前走去。

    穎王第一次感到害怕,他在楚醉雲的眼裏,看到了深深的失望。

    胡街病房裏,丁香難得八卦的向白晚舟打聽道,“剛剛來的那位王妃,就是楚大將軍府出來的穎王妃吧?”

    南宮丞沒上來,白晚舟正在自己給病人翻身打針,累得氣喘吁吁,“你怎麼知道?”

    丁香面露不屑,“這還用問?那位王妃自打進來,眼睛就黏在王爺身上。他倆曾經定過親,這是全洛城都知道的花邊。”

    白晚舟撇撇嘴,“那全洛城大概也都知道是我搶了她未婚夫,削減腦袋硬要嫁進淮王府的。”

    丁香三觀極正,越說越氣,“婚姻天註定,老天爺做主的最大!您已經當上了名正言順的淮王妃,她不服可以來咬,那麼着實在辣眼睛!還送點心,大家忙得四腳朝天的,誰有工夫喫點心啊!最氣人的是王爺竟然還收下了,真是一點兒男德也不守!王妃,您怎麼光看着門口不說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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