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丞看到她這副無所謂的態度,心頭一陣陣無名火,又不好發作,“你能不能不要亂說,我是爲了六哥!兄弟一場,總不好看着他等死。”
“爲了六哥,你就和當初讓我去救老八一樣,直接跟我說好了,幹嘛拐彎抹角的讓我別爲難楚醉雲,你怎麼知道我要爲難她?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
是……
南宮丞不敢說。
看他那副便祕的樣子就來氣,白晚舟不耐煩的下了逐客令,“出去出去!老子連軸轉一個多月,好容易休假,你還要逼着我營業?周扒皮也沒你這麼毒。”
雖然不知道周扒皮是誰,但南宮丞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他一下早朝就來了輕舟閣,本意其實也不是爲了給穎王求情,就是單純的想過來轉轉而已,這些日子天天和死女人擡頭不見低頭見,一日不見,有點不習慣。
結果,又是不歡而散。
心累。
但是,又賤嗖嗖的很享受這種感覺,彷彿一架吵完,渾身都舒泰了。
南宮丞嚴重懷疑自己受虐狂,苦於東秦醫療落後,不曾開設心理門診,少男的心理健康亟需關懷。
白晚舟就這麼在輕舟閣苟了起來,中午飯是楠兒去大廚房拿回來的。
楠兒一回來就道,“奇了,王爺往常不都是在長淮閣開小竈的麼,今兒居然一個人正襟危坐在膳堂,擺了一桌子菜,也不喫,光在那看着。見到我去拿飯菜,就氣呼呼的走了。他不餓嗎?”
賴嬤嬤立在一旁,滿腹幽怨。
這樣下去,淮王府什麼時候才能添丁進口啊!
她這把年紀了,還能等到小世子小郡主嗎?
傍晚時分,如意殿來了人。
周嬤嬤個老鬼精,不肯做缺德事,來的是胡嬤嬤,之前就是她送白晚舟去萬佛堂的,白晚舟認得她,很熱情的跟她打了招呼,“嬤嬤怎麼大駕光臨了?”
見白晚舟這麼客氣,胡嬤嬤笑得比哭還難看,“老奴來傳懿旨。”
老周不肯得罪人,憑啥就讓她來!回去非得跟老周撕一架不可。
白晚舟已經習慣了,聽到懿旨二字就輕車熟路的跪下了。
南宮丞也跪到她旁邊,自打把這女人娶到府裏,不是聖旨就是懿旨,這兩個月接的旨比過去二十多年加起來都多。
周嬤嬤面無表情的指了指身後的美貌女子,“太后有旨,淮王征戰西疆有功,特賞舞姬一名,還望淮王妥善安置。”
南宮丞感覺自己頭都腫了,皇祖母一向通情達理,這是老糊塗了嗎,給他添這個堵?
一個白晚舟已經攪得淮王府天翻地覆,又送來個舞姬?
這哪是疼他,這是要他的親命啊!
白晚舟倒不像南宮丞那麼掛着臉,反而饒有興味的打量了打量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