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們面面相覷,紛紛搖頭。

    這南宮丞,忒無趣,看來以後得多在府內開展文藝活動薰陶一下。

    紅岄笑道,“王妃不必費心,紅岄跳的是飛天舞,自彈琵琶,無需伴樂。”

    說着,一手反捧琵琶在背後,一手翩然擺動。

    琵琶鏗鏘,舞姿柔美,未生羽翼,卻似隨時要飛天而去。

    那原本就纖細的身段,彷彿拆了骨頭,柔似一段絲,軟似一根羽,大有舞魔之態,怪不得能擔教坊第一舞姬的盛名。

    白晚舟一邊小酌,一邊看舞,時不時的鼓掌唱好。

    一曲舞畢,所有人都看呆了。

    白晚舟微醺,眯着眼睛感慨道,“好紅岄,你這舞要是放到現代去,能拿伯努瓦舞蹈獎了,可惜你生在這裏,只能做個舞姬供人玩樂。”

    紅岄不明所以,“薄怒娃?”

    白晚舟今晚情緒莫名有些多,嘆口氣道,“沒什麼。賴嬤嬤,我頭昏,回去吧。”

    賴嬤嬤爲難的看着紅岄,“她呢?”

    白晚舟臉上飄着兩朵酡紅,熏熏然道,“該去哪兒去哪兒啊,太后賞了她是給王爺的,我不過沾光看看舞,難不成還帶我屋裏去?”又轉向紅岄,笑着囑咐,“好紅岄,好好伺候你王爺哈,把他伺候好了,最好再來個一男半女,本妃就把位子讓給你。”

    賴嬤嬤大驚失色,“王妃胡說什麼呢!朝廷功臣受賜乃是尋常,不過是個玩意兒,王妃可別當真!真看不上她,索性弄個小院幹養着就是,再不濟賣了殺了也行,您是主母,有這個權力。”

    白晚舟笑得坦然,“嬤嬤你不會以爲我在喫醋吧?我是真的不想當這勞什子王妃,我跟南宮丞都商量好了,時機一到就和離。紅岄這麼好,賣了殺了幹養着,那不是暴殄天物嗎?我替你家王爺培養這當下家多好。”

    楠兒也撅着小嘴幫腔道,“太后真是及時雨,有了紅岄姑娘,王爺大概就沒精力再來折騰我們小姐了!”

    賴嬤嬤都快急哭了,“王妃對王爺有誤會。”

    白晚舟暈着,沒嘴巴回賴嬤嬤,楠兒梗着脖子道,“什麼誤會?我可永遠都忘不掉小姐捱過的巴掌、窩心腳、和一百家法!”

    賴嬤嬤沒了底氣,眼看白晚舟已經扶着楠兒回去了,只得硬着頭皮把紅岄送到長淮閣,心裏老大不是個滋味兒。

    她如今雖在輕舟閣當差,對白晚舟也忠心耿耿,但終究是南宮丞乳母,始終都偏袒着南宮丞的,更希望看到他和白晚舟琴瑟和鳴。

    眼看着兩人的關係剛剛破冰,太后居然唱起這一出……

    南宮丞已經準備歇息,冷不防看到房中多了個人,驚道,“你來這裏做什麼?”

    紅岄面露嬌羞,“王妃讓紅岄來伺候王爺。”

    說着,已經欺身到南宮丞身旁,一雙素手搭到南宮丞兩肩,要替他寬衣。

    “放肆!”南宮丞一聲呵斥,“本王不需要伺候,給本王出去!”

    紅岄俏臉通紅,手足無措的退到一旁,“紅岄該死。”

    彼時賴嬤嬤已經回輕舟閣了,紅岄一人站在人生地不熟的長淮閣外,進也不是,出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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