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箭之人太過狠辣!已經射到了別人的要害,還在箭頭淬了劇毒。

    白晚舟跳下馬車,發現馬車被趕在一個窄巷之中,巷子裏橫躺了七八具屍體,各個黑衣蒙面,都死於一劍割喉。

    找了一圈,並不見南宮丞。

    白晚舟不由有些着急,也顧不得南宮丞的囑咐,扯嗓子喊了起來,“南宮丞!南宮丞!”

    第一次這麼迫不及待想要見到他!

    回答她的只有迴音。

    白晚舟踏着屍體,一路跌跌撞撞往巷外跑去,“鳥人!你在哪裏!”

    已是深夜,宵禁之下,白晚舟的聲音在空蕩蕩的街頭巷尾迴盪着,聽得她自己都覺得瘮得慌。

    窄巷外的石板街一個人影也無,白晚舟倒抽一口冷氣,南宮丞到底去哪裏了?

    是死是活!

    白晚舟從沒這麼害怕過,她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這麼依賴南宮丞。

    他在的時候,她感覺天塌下來都有人擔着,當他不見了,她才知道自己是多麼六神無主。

    “鳥人,你到底死哪裏去了?出來應一聲兒啊!”白晚舟喊着喊着,聲音啞了,帶了哭腔,“不,不對,你不要死啊!”

    就在她抹鼻子的時候,一隻手突的抓住了她胳膊。

    她嚇得反手就將麻醉針朝後紮了下去,也不管紮在了什麼位置,直接推了進去。

    身後傳來一聲低低的唔喃,熟悉的龍涎香味鑽入鼻腔。

    白晚舟猛地轉身。

    南宮丞!

    他靠在巷角的盲區,一直就在她身後。

    白晚舟又喜又氣,捏起拳頭在他胸口捶了幾下,“幹嘛不出聲!這樣很好玩嗎?!”

    她情緒波動太大,以至於沒注意到南宮丞的臉色帶着病態的蒼白。

    “別鬧,讓我靠一會。”南宮丞微微閉着眼,聲音難得柔和,像只乖巧的綿羊。

    白晚舟這才意識到他有些不對,“你沒事吧?”

    “能有什麼事。”

    “那你怎麼臉色看起來很差?”

    “連殺八個人,很累的。”

    白晚舟猛地想起巷中那八具屍體,都是他的手筆。

    她知道他武功很好,但從沒想過他如此殺人不眨眼,方纔急切找他的那份心情,猛地蕩下來,化成幾縷恐懼爬上心頭。

    她往後退了兩步,被什麼絆了一下,低頭一看,是南宮丞的軟劍。

    習武之人,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武器,南宮丞尤甚,他的軟劍隨時都是纏在腰上的,此刻竟掉落在地任人踩踏,看來,他是真的累了。

    南宮丞睜開眼,眸光幽遠,“你怕我?”

    白晚舟踟躕片刻,才道,“你大可留幾個活口慢慢審問的。”

    南宮丞嘴角扯出一絲牽強的笑,“刀劍無眼,我肯留他們的命,他們未必會對你我手下留情。”

    白晚舟無言,因爲南宮丞說的是事實,八個高手加上淬毒的暗器,黑衣人是奔着他們的命來的。

    “過來。”南宮丞突然道。

    白晚舟不明所以,“什麼?”

    “借我靠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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