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長者的喜愛,不過是過眼雲煙,眼下哄得他們高興了,他們把你當個玩意兒,下一秒惹得他們不痛快了,分分鐘要切你腦袋。

    這就是所謂的伴君如伴虎。

    她再也不敢恃寵生嬌,不卑不亢答道,“老祖宗明察,若孫媳真的在乎他們的所謂舊情,豈不是更應該好好救治穎王爺?穎王爺若是不治,那穎王妃不是更會對我們王爺有想法?穎王爺好好地,她和我們王爺纔不會有想頭啊!”

    太后啖了一口胡嬤嬤遞過來的茶,漱了漱口吐回去,才慢吞吞的道,“算你腦子還明白。”

    白晚舟驚出一身冷汗,原來太后方纔是在試探自己。

    可是太后此舉終究還是讓她很不舒服,皇家之中,果然沒有絕對的信任。

    見她神情沮喪,太后也不戳穿,只嫌棄道,“瞅瞅你那熊樣兒,眼圈兒比哀家這老太婆還黑,滾去碧紗櫥睡一會。”

    白晚舟不明白爲什麼要在這裏睡,回家睡不香嗎?但太后開口,這個節骨眼兒她哪敢說不,乖乖的滾去碧紗櫥躺下,也是真累了,很快就睡得呼呼的。

    聽着她的鼾聲,周嬤嬤搖搖頭心疼道,“年紀輕輕的,也不能總是這麼熬,多傷身吶!”

    胡嬤嬤附議道,“可不是,若傷了元氣,將來要孩子都難。”

    太后一拍桌子,“還將來!成親都一年多了,一根大頭菜都沒懷出來,還要將來到什麼時候!”

    周嬤嬤和胡嬤嬤都嚇得不敢說話。

    太后冷眉接着道,“這兩口子爲什麼總是叫人算計?還不就是心不齊,讓人鑽了空子,他倆若是情比金堅,誰能打得了主意!”

    周嬤嬤幽幽道,“太后覺得穎王的事……”

    太后心煩意亂的揮揮手,“哀家如今信佛,不愛聽那些腌臢事!”

    胡嬤嬤連忙給周嬤嬤遞了個眼色,打住了周嬤嬤的話頭,順着太后問道,“那太后以爲,這倆小人要怎麼樣才能情比金堅?”

    太后立直了身子,“年輕小夫妻,想要情比金堅,還不就是房中那點事?房事不順,不做怨偶就不錯了。”說着,煩躁的揉了揉腦袋,“咳,這倆現在看着不就是怨偶!看來強扭的瓜不甜,之前那樣硬看着行房也影響他們興味。”

    胡嬤嬤和周嬤嬤都是在太后身邊伺候了大半輩子的,俗稱母胎單身,哪裏懂這些,紛紛表示無能爲力,尤其是周嬤嬤,上回奉旨看着兩人圓房,差點要了老命,這回更是不敢接話。

    太后敲了敲桌角,威嚴的眸子突然露出狡黠陰險的笑意。

    白晚舟一覺醒來都已經是晚上了,本以爲太后還有什麼話要教訓她,誰知剛起來就被太后趕回淮王府了,簡直莫名其妙。

    睡飽了肚子就餓,到家時,白晚舟都快前胸貼後背了。

    到膳堂只見南宮丞又是一個人守着一大桌菜,桌上備了多餘的碗筷,不客氣的坐下就喫,一邊喫還一邊狼心狗肺道,“你爲什麼每次都一個人喫這麼多,不浪費嗎?”

    南宮丞懶理她,斯斯文文的盛了一碗火腿湯細嚼慢嚥,“你可以去輕舟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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