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醉雲咬着紅脣,越咬越用力,直到口中嚐到一絲腥鹹。

    到了山腳下,衆人散盡之時,一個侍衛卻悄然來到楚醉雲身邊,“王妃,攝政王請您到祠堂一敘。”

    楚醉雲眸光一閃,彷彿被什麼刺痛一般,“麻煩你回外祖父一聲,我身子不爽,得先回穎王府看大夫,待養好身體,再去拜見他老人家。”

    侍衛卻似笑非笑,擋住了楚醉雲的去路,“攝政王說了,務必要把王妃帶去。”

    楚醉雲扭着身子,厲聲道,“大膽,你算什麼東西!敢擋本王妃的去路?”

    侍衛冷峻無比,“屬下不算什麼東西,屬下只知攝政王的命令必須完成。”

    楚醉雲快哭了,外祖父的行事,她是知道的,今晚,她不去祠堂,就也別想離開這裏。

    正不知所措之際,一個聲音響起,“穎王妃身上不爽,她外祖知道也不會爲難她的,攝政王既然找她有事,本郡主去也一樣。”

    楚醉雲擡眸一看,連忙撲到來人懷中,“母親!”

    來人正是高陽郡主,她把楚醉雲推到她的侍婢身邊,自己則是走到侍衛面前,“走啊,我難道還替不了穎王妃?”

    侍衛沉吟片刻,只得道,“郡主請。”

    因爲屁股痛,南宮丞無法騎馬,坐馬車也很喫罪,白晚舟看他實在痛苦,道,“真不行走回去吧。”

    “你確定?”路程不近,南宮丞倒是無所謂,只是白晚舟這小身板,不一定走得動。

    “小瞧我!”開玩笑,她可是在伊拉克戰場待過的人,野戰徒步什麼的,又不是沒經歷過,從沒拖過誰的後腿。

    東秦素有宵禁,但每年冬月和正月會解除,讓百姓自由上街熱鬧。

    兩人踩着一地星光往回走,正巧經過洛城最熱鬧的胭脂大街。

    此街因諸多胭脂鋪而聞名,女人來得多,後來又添了首飾鋪、綢緞莊等等,一到年節,不管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夫人還是普通人家的女兒媳婦都會來此逛一逛,花紅柳綠燈火通明熱鬧得很。

    今夜又在搞花車遊行,踩高蹺的,跳不倒翁舞的,吸引無數觀光客。

    兩人走在街中,正巧一隊花車經過,人潮涌動,一個不小心便被各自被擠到道路兩邊。

    白晚舟怕等會南宮丞找不到自己,就停留在原地不動。

    南宮丞怕白晚舟還在往前走,就逆着人流往前擠。

    花車過去,兩人便失散了。

    白晚舟等了一會也沒見南宮丞,找到對面沒見他人影,不由有些急,她是路癡啊!

    以前每次出門都是坐馬車,從沒自己走過,根本不認識路的,身上又沒銀子,想僱車回去都不可能,頓時像個走丟的孩子一樣無助。

    正左顧右盼間,忽聞得一陣異香,身畔走過去一個身段極其嫋娜的胡裝女子,女子面上蒙着一層黑紗,只露出一雙黑眉深目,眸色有些淡,極具異域風采。

    白晚舟只覺那雙眼睛十分眼熟,不知在哪裏見過,還想再看兩眼,卻被一隻大手拖到懷中。

    “跑哪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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