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丞冷冷道,“你和她是共犯,你要償命,她也逃不掉。“

    胡來從這一刻開始,便不肯說話了。

    任憑所有人怎麼問,他都像個啞巴,柳桂急了眼,命衙役給他上了大刑,他依然咬緊牙關,不肯透露半個字。

    白晚舟不禁對媚娘那個女人越發好奇了,加上在胭脂大街那次偶遇,一共只見過她兩次,確實覺得她美豔無方,又妖又野,眼神大膽,舉手投足都是難言的風情,那種風情,絕不是一個流落邊疆的落魄女子會有的。

    美成那個樣子,怎麼會落魄呢?

    這種禍水級別的女子,居然跟着平平無奇的老蕭回來安心過了好幾年日子,最後還要給老蕭守寡一生,想想都不科學!

    不管怎麼樣,這樁案子總算是撥雲見日,也趕上了晉文帝下的最後通牒,在除夕之前解決了。

    柳桂的意思是此案性質惡劣,媚娘還要挖地三尺的找,胡來就儘快拉到菜市口斬首示衆,以平民憤。

    南宮丞卻道,“先把他關押起來,等找到媚娘再說。”

    回去的路上,白晚舟唏噓不已,“胡來看着不像是個糊塗人啊,怎麼會幹這麼糊塗的事!”

    南宮丞沉默不言,不知在想什麼。

    白晚舟又道,“那個媚娘現在躲在哪裏呢?她這輩子也算是值了,一下子要了八個男人的命,已經躺直了七個,還有個胡來也快了。”

    南宮丞還是沒說話。

    白晚舟這就感覺有點尷尬了,好像自己拿着熱臉貼人家冷屁股一樣,好沒面子,當即便也鐵着臉閉上嘴巴。

    南宮丞這時候卻喃喃開口道,“老蕭是被毒死的,無可厚非。那六個人,爲什麼會有個人傷口在左邊呢?”

    白晚舟本來不想理他,扳回一點薄面,但是他提出的問題很誘人,忍不住道,“那個人可能是最先撞見老蕭的人啊,胡來先從左邊幹掉了他,後面用蒙汗藥放倒的那幾人是從右邊一溜幹掉的,這不是挺好理解的嗎?”

    南宮丞搖搖頭,“那爲什麼這個被最先幹掉的人不是其他的五個人,正好是這個左撇子呢?”

    白晚舟怔了怔,道,“趕巧了唄。”

    “好,就當一切都是趕巧,一個爲了情婦可以殘忍殺害這麼多人的人,會因爲情婦一句有愧於丈夫就放棄帶她走嗎?”

    “也許他愛得深沉。”

    “在老蕭、胡來乃至鄰居的眼裏,媚娘都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婦人,她現在死了丈夫,沒了家,再和情夫劃清關係,她靠什麼生活呢?”

    白晚舟都快被南宮丞問懵了,但他的每個問題確實都是直擊靈魂,只得弱弱的答道,“胡來應該給她銀錢安排後路了吧?老蕭這些年奔波肯定也有積蓄,不都在她手裏麼。”

    “最後一個問題,那六個旅人,背後的刺青是什麼意義?”

    “這個……跟案子有關係嗎?”

    南宮丞沉眸,“胡來的話,你就覺得全部都是真的嗎?”

    白晚舟又愣住了,是啊,她還沒見過誰認罪認得這麼幹脆的,到目前爲止,這個案子全都是他在引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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