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看,也捂着胸口哈哈大笑,皇后忍不住上前念道,“膀胱腫脹,四個月下不來牀。”

    一語既出,所有人面面相覷一回,全都爆笑起來。

    淮王妃這腦回路,不愧是寨裏出來的,對個對子都這麼骨骼清奇。

    ——今日出門辦事,回來很晚,只有單更了,寶寶們明天再來吧。

    太后笑得讓南妃給她揉肚子,皇后笑出了眼淚,冬若姑姑連忙拿絹子給她擦眼睛,晉文帝也樂得見眉不見眼。

    就在大家都笑得歡的時刻,廖貴妃冷冷道,“難登大雅。”

    她也只是個牢騷,不曾想被南妃聽見,南妃飛了一個眼神過去,“廖姐姐這話未免就太上綱上線了,一家人在一起湊個趣兒,哪來的雅啊俗的。”

    太后眯眼道,“貴妃說什麼了?”

    廖貴妃臉色變得很難看,倒是南妃笑盈盈道,“沒什麼。廖姐姐出身相府,想必閨中逗趣的節目都是十分高雅的,臣妾畢竟小家子氣些,又是頭一年承辦年宴,考慮不周也是有的,明年再辦,一定多多請教廖姐姐。”

    廖貴妃壓抑着胸口的起伏,“南妹妹不要亂說,廖府除了本妃父親是一國丞相爲君分憂外,大都是普通人,不過和百姓一般。你今日辦的是國宴,怎可拿來相較?”

    這個帽子一扣上,廖相可不得擔上功高蓋主的罪名!

    還有,賤婢明年居然還想繼續協理六宮?做她的春秋大美夢去吧!

    南妃吐吐舌,“畢竟姐姐對妹妹我這次協辦的年宴頗有微詞,知道的說姐姐疼妹妹,教妹妹管事兒呢,不知道的,還以爲姐姐是不服皇后娘娘安排呢!是吧,皇后娘娘?”

    這種挑撥離間的事,南妃最是擅長。

    皇后大度,並不理會,廖貴妃囂狂,也不怕得罪皇后,但當着太后和晉文帝的面,她不敢真蓋過皇后去,只得起身對皇后虛福福身,“皇后娘娘明鑑,臣妾絕沒有這個意思。”

    皇后淡泊一笑,“南妃雖是第一次協辦宮宴,但跟在太后身邊那麼多年,想必是不會有大差錯的,貴妃多包涵着些罷。本宮瞧着今兒就熱鬧得很,大夥兒都高興,也算得雅俗共賞。”

    廖貴妃臉色越發白,皇后淡淡幾句話,雖沒有半分怪責,卻拿太后死死壓在她頭上,意思還不夠明白嗎?

    南妃背後是太后,罵她就是罵太后沒把她管教好。

    果然,晉文帝由方纔的大笑轉作陰沉,“什麼俗啊雅的,喫頓年夜飯這麼多規矩!”

    廖貴妃嚇得就要下跪,“都是臣妾不好,皇上息怒!”

    南妃手快攙住她,“喲,姐姐快別這樣!皇上哪裏就生氣了,大過年的,大家高興還來不及呢!來來來,咱們對出對子的要領獎了,沒對出來的,還要受罰呢,咱們有的樂了!”

    白晚舟側目,之前她一直以爲南妃和廖貴妃一般,都是咋咋呼呼的蠢人,但南妃上次在穎王府和此時的表現,讓她徹底對南妃改了觀。

    南妃不止不蠢,情商還超級高。

    今晚這一役,她可以說贏得漂亮,又俏皮又識大體,把廖貴妃襯到土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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