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瞧見,問道,“貴妃有什麼事嗎?”

    廖貴妃脣瓣微抖,半晌沒有說話。

    晉文帝見狀,也問道,“出什麼事了?”

    廖貴妃撲通一聲跪下,“都怪臣妾沒有看好宮人!”

    皇后微笑,“今兒是除夕,宮人們若是貪玩,你也睜隻眼閉隻眼得了。”

    廖貴妃臉色卻是刷白的,“是、是柳嬪……”

    晉文帝淡淡挑眉,“柳嬪怎麼了?”

    “柳嬪失足落水,在荷花池,溺斃了。”

    一語既出,震驚四座。

    皇后急道,“方纔晚宴見她還好端端的,怎麼會溺斃!”

    廖貴妃毫無頭緒,“臣妾也不知道啊,臣妾一直都陪在皇上皇后身旁,哪有眼睛去盯着她。”

    她倒不是憐惜柳嬪那條賤命,柳嬪是她來儀宮的人,在這種吉慶的日子裏溺斃,晦氣不得全潑到她頭上,是以她極力想撇清關係。

    果然,晉文帝眉頭緊蹙,一看就是很生怒的模樣,良久,才道,“柳嬪病勢,着人將屍首擡到太廟,庚子流年不利,妃嬪薨逝不宜大辦,着宗人府從簡葬了便罷。”

    小年夜死了一個族長,除夕夜又死一個妃嬪,不論是什麼原因,傳出去對國運都是一個衝擊,作爲皇帝,他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衆人豈能琢磨不出晉文帝的想法,衆口同聲道,“沒想到柳嬪病的這樣嚴重,早知就去送她一程。”

    原本歡慶熱鬧的焰火會,因柳嬪之死彷彿蒙了一層陰氣,晉文帝沒了興致,其餘人等自也不敢繼續喧鬧,又過沒一會兒,晉文帝便下命都散了。

    一路上,白晚舟心情都很沉重,說柳嬪失足溺斃,她是一萬個不信的。

    那是因爲裴馭之舉,讓她畏罪自殺?

    可她在雪洞中的表現,分明是個貪生之人。

    若排除這兩個可能,那她就是……

    想到這裏,白晚舟憤慨不已,對着車窗狠狠一砸,嚇得馬差點受驚發狂,多虧阿朗勒住,纔沒出事。

    南宮丞見她如此鬱悶,難得安慰道,“柳嬪這麼死了,對她母家是好事。”

    “你信她是失足?”

    南宮丞搖搖頭,“不信。”

    “慶王太心狠手辣!”

    “這也是她咎由自取。”

    話是這麼說,一個花樣女子就這麼不明不白的隕落,還是挺令人難過的,“她除了不耐寂寞,也沒犯什麼了不得的大錯。”

    南宮丞正色,“身爲皇妃,私通皇子,這還不是大罪嗎?”

    “得不到丈夫專一的寵愛,長期獨守空閨做個活寡婦,不過是尋找一點快樂,她有什麼錯?她最多錯在眼睛瘸,找了你大哥那麼個東西。”

    “父皇不寵幸她,就要亂來嗎?那後宮裏不受寵的妃子豈不是都可以養漢子?”

    “既然寵不過來,何必要那麼多女人?皇帝又沒比普通人多長几根傢伙。”

    南宮丞氣瞠,“你……你怎麼這麼粗俗!”

    白晚舟也面紅耳赤,一個現代人和一個古代人,尤其是一個要傳宗接代的皇子,男女平等這個理是講不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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