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夫看了幾人一眼,也不慌忙,只嘆口氣,“沒想到老夫躲了十八年,還是被你們找到了。”

    中間的兩個黑衣人閃開一條通道,一個蒙面胡裝女子緩緩從後面走出來,“霍加大醫,你可真是讓我們好找啊。”

    丁大夫露出視死如歸的微笑,“恕老夫眼拙,離鄉太久,不知眼前這位是?”

    女子緩緩掀開面紗,對丁大夫嫣然一笑,眼角眉梢都帶着不可言喻的嫵媚。

    丁大夫大驚,“媚、媚……”

    一個黑衣人上前,狠狠一腳踢在他膝頭,他頓時跌跪在地。

    “休得無禮!你眼前的是希林公主。”

    丁大夫一怔,如墜冰窟,半晌,才幽幽道,“希林公主……”

    女子笑着上前扶起他,順手拔下黑衣人腰間彎刀,皓腕在雪光映照下微微一動,衆人還沒來及反應,就見一抹熱血灑到地上,在厚厚的白雪上砸出無數小洞。

    而那黑衣人,連一聲都沒發出,已經直挺挺倒在地上。

    “霍加大醫是本公主的接生人,父王母后都對大醫敬重有加,否則也不會花這麼多年時間來找大醫,這狗奴才,竟敢對大醫不敬,該死!”

    女子掏出一塊絹帕,細細拭擦刀刃上的血跡,面目平靜得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丁大夫嘆氣,“是我惹怒王室,公主何必拿一個無辜的侍衛開刀。”

    女子彎眉一笑,“總不能拿大醫開刀呀。”

    丁大夫重新跪下,深深的對女子磕了三個頭,“老夫早已不在江湖,還請公主高擡貴手,放過老夫吧。”

    女子目光幽森,“聞得大醫如今膝下有女,生活平靜,本公主確實不忍打攪。無奈,大醫也知道,你的故鄉不似東秦這般豐沃,積年任東秦魚肉,大醫難道不想爲故鄉做點什麼嗎?”

    丁大夫捏緊雙拳,“小女只是個普通……”

    女子打斷他,笑道,“大醫似乎和淮王府走得很近?”

    ……

    從文王府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南宮丞來接白晚舟的,“五嫂如何?”

    “你很閒嗎,爲什麼不讓阿朗來接我?”白晚舟顧左右而言他。

    “還沒到元宵呢,嚴格意義上來說,我還在沐休。”

    “既然沐休,爲什麼不自己去看五嫂。”

    “……”

    南宮丞暗自檢討,是不是最近對她太好了,把她慣得不知天高地厚。

    “丁大夫不知怎麼回事,回家一趟,再回文王府時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知和文王妃的胎有沒有關係。”白晚舟嘀咕道。

    “昨天不是說問題不大嗎?”

    “今天也這麼說呢,但他爲什麼那樣呢?”白晚舟歪着頭思索,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所以然。

    南宮丞好笑,“吹皺一池春水,關卿屁事。”

    白晚舟想想也是,人有喜怒嗔癡嘛,誰還沒個情緒了。

    馬車剛到門口,阿朗就迎上來,“爺,不好了!”

    南宮丞優雅的將馬繮遞到阿朗手上,“沒教過你嗎,遇事不要大驚小怪,好好說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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