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一看,楚醉雲竟然癱倒在地,裙裾上都是殷殷的鮮血!
白晚舟皺眉,“我可沒推你,你就別裝了。”
高陽郡主已經跑了過來,看到此景,驚呼道,“天哪!大夫,大夫!”
晉文帝是在馬術比賽後趕過來的。
他一到,南妃和高陽郡主便都圍着他哭了起來,哭得他腦殼都疼。
“先別哭,說說怎麼回事。”
南妃先就怒道,“淮王妃,是淮王妃!她妒忌醉雲有孕,竟將醉雲推倒在地,以至於醉雲失去了孩子!皇上,您要爲星兒和醉雲做主啊!這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也是臣妾的第一個孫兒啊!”
晉文帝道,“你如何知道的,親眼所見嗎?”
南妃抽着鼻子道,“臣妾得知消息纔來的,高陽郡主一直在。”
晉文帝看向高陽郡主。
高陽郡主泣淚,“醉雲說淮王妃對她有些誤會,大家都是皇家媳,擡頭不見低頭見,若是不和,有損皇家顏面,更傷了穎王和淮王的兄弟情。是以讓我趁這次機會請淮王妃一聚,大家把話講開。淮王妃來的時候便面色不善,我本欲陪着,醉雲怕我在淮王妃會不自在,便把淮王妃請到了裏屋,誰知,誰知……都怪我沒有看好醉雲。”
一旁的楚將軍怒道,“夫人,與你無干,不必自責!淮王妃既然造下這個孽,她就必須受到應有的懲罰,還請皇上明斷!”
說着,跪到晉文帝面前,任憑秦公公怎麼勸都不起。
白晚舟只道,“她們衆口鑠金,我再辯解也無用,我只有一句話,不是我所爲。”
南妃疾步衝到她面前,狠狠甩了她一巴掌,“賤婦!你還敢狡辯!”
狂怒之下,這一巴掌又狠又猛,白晚舟的半邊臉頰立刻就腫了起來,南妃戴護甲,護甲尖刮在她臉上,帶出兩道深深的血痕。
南宮丞不發一言,高大的身軀卻擋到白晚舟前面。
白秦蒼不似南宮丞含蓄,直接懟向南妃,“娘娘沒聽小舟說不是她所爲嗎?”
他進宮第一天就被打入冤獄,出獄後又在淮王府深入簡出,京中不少人取笑他不過在滇西稱王稱霸,到天子腳下還不是變成癟三?
似南妃這種寵妃,更不把他這一介山賊放在眼裏。
可他此刻目光,鴟視狼顧,兇悍中帶着血光,暴戾中含着殺氣,只有手上沾滿鮮血,背上負着無數性命的人才會有這種眼神。
只那麼一眼,彷彿都要把人的精魄攝走。
南妃不自禁的打了個冷戰,往晉文帝身旁移了兩步,才戰戰兢兢道,“你好大的膽子,膽敢對本宮出言不遜!”
白秦蒼冷冷道,“黑風山的人,寧可拋頭顱灑熱血,從不會撒謊。小舟說不是她,就不是她。”
慶王是巴不得見到這種事情的,魚蚌相爭,他這個漁人才能得利。
當即便不高不低道,“如你所言,大理寺那些殺人犯只要矢口否認,便都不需殺人償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