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穎王夫婦和淮王夫婦便各自回府了,晉文帝則是留在木蘭圍場繼續招呼春獵事宜,畢竟一年一度,來的都是全國各地優秀的武將,他不可能爲了一個媳婦小產就把朝事給放下了。
三日後,晉文帝一回到宮中就召見南宮丞和白晚舟。
讓南宮丞鬱悶的是,他被留在殿外,允許進去的只有白晚舟。
這個女人,腦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樣,讓她單獨應付父皇,也不知是父皇被她氣死,還是她被父皇賜死。
乾華殿內,晉文帝站在龍椅前高高俯視着白晚舟,“這兩日想清楚沒?”
白晚舟恭恭順順的垂首而立,像個乖巧的菟絲子,“想清楚什麼,還請父皇明示。”
晉文帝揚聲,“誰給你的膽子在朕面前巧舌如簧?”
白晚舟不卑不亢,“兒媳確實不知父皇所指爲何。”
“穎王妃指控是你害她小產,你對此難道無話可說?”這個媳婦,比他最犟的三兒子還要犟幾分,頭疼!
“穎王妃有沒有說我是怎麼害她流產的?”
“你怎麼害她的你難道不該心知肚明,難道還要來問朕?”
白晚舟一陣苦笑,“我說我沒有害她無人相信也就罷了,難道連怎麼害她的都要兒媳自己編嗎?”
“跪下!”
晉文帝厲了眼神,這樣桀驁的性子,他確實有幾分欣賞,但也確實不適合留在皇家,尤其是留在他最看重的皇子身旁。
“你在怪朕冤枉你?”
“冤沒冤枉兒媳,父皇自有判斷。”
“冤不冤枉你已經不重要了,只有你們兩個當事人,穎王妃是受害的那個,她說是你,那就是你,你無需狡辯。穎王妃的背後有什麼人,你也清楚,楚將軍一直在等朕給他說法,你說朕該怎麼處置你?”
“父皇既然這麼說了,說明已經有了處置兒媳的法子。”
“你當真是以爲朕不會把你怎麼樣?”有些勇氣確實可嘉,勇氣過頭,便是有勇無謀了。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着實讓人惱火!
“父皇是帝王,君無戲言。父皇若真如楚將軍所言,要兒媳以死補償穎王妃的小小胚胎,兒媳也無話可說。”
呵,還用上激將法了。
晉文帝手上一尊硯臺狠狠扔到白晚舟身旁,碎成一地,秦公公嚇得身子都抖,白晚舟卻連眉頭也沒皺一下。
“你這個性,留在皇家,遲早有一天會害死你自己,朕也不是每次都會對一個兒媳動惻隱之心的。”晉文帝的聲音冷得沁人心脾,比膝蓋下面的油磚還冷。
白晚舟領會了晉文帝的意圖,心下倒是鬆了一口氣,這結果可比她預料的好太多了。
腦袋能保下來,還要啥自行車?
回去的路上,南宮丞問道,“父皇跟你說什麼了?”
明明宣兩人同時進宮,卻只和她一個人談話,不知在打什麼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