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夠了,我雞皮疙瘩快掉一地了。”

    “怎麼樣,我說了這麼多,夠不夠表達我的心意了?”

    情話聽着當然是開心,可是現實又怎麼可能像情話那樣美好呢?

    他是南宮丞。

    她是白晚舟。

    他們的結合,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既然已經及時止損,就不該再開始,那樣只會錯上加錯。

    白晚舟輕輕轉過身,這次,她認真的看着南宮丞,雙手捧住他因瘦削略顯粗糲,卻依舊不失驚心動魄的英美的臉頰。

    “在淮王府的那些年歲,一開始確實很不開心,但是後來,我承認,我也有過泥陷,我甚至想過,是不是可以就永遠那樣留在你身邊,接受你,接受這個世界,和其他女人過一樣的生活。但是我的心,不允許我這麼做。今天有你這些話,我在淮王府的那些日子都值得了,那段回憶也值得了。讓我們一起接受,一切已經結束了這件事吧。”

    男人英眉凝蹙,滿眼都是不解,“你不信我?”

    白晚舟伸手抱住他,將臉埋在他懷中,就像從前那樣,“我信你,但就像我不想讓自己爲你改變一樣,我也不希望你爲我做這麼殘忍的改變。你有你的世界,我沒權利剝奪你的一切。”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淚水溼潤了他的胸膛,可是她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南宮丞悠悠起身,將她眼角淚水輕輕抹去,在她額上印了一個吻,“不管你信不信,你認爲對我很重要的那些,對我來說,一文不值。”

    白晚舟正待開口,他又咬住她的脣瓣,將她的話吞入口中,“別這麼着急回答,甚至不用回答。因爲我堅如磐石,韌如蒲草,此念已種,非卿不娶。睡吧,明早我來找你。”

    說完,他便一陣清風似的離開了,不着一絲痕跡,彷彿剛纔只是一場綺夢一般。

    白晚舟靜靜看着鳶紋龍繡的帳頂,久久不能平息。

    “小舟昨夜沒睡好?”白秦蒼一大早看到白晚舟就道。

    白晚舟撲了撲眼角,“我看起來很挫嗎?”

    “何止是挫,你兩隻眼睛就像被人捶過一樣。”裴馭也道,“你昨晚出去做賊被人打了?”

    白晚舟白他一眼,“狗嘴吐不出象牙。”

    南宮丞一直不說話,卻靜靜的剝了兩個煮雞蛋遞給她,“把眼睛滾滾。”

    白晚舟訕訕的接過雞蛋,心不在焉的對着眼窩滾了起來。

    “咦,你看起來也沒比她精神到哪裏去啊,你倆一起去做賊了嗎?”裴馭嗅到一絲姦情的味道,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阿丞,你可不能這麼貪心啊,家裏有個趙姑娘,又在這裏調戲我的小舟。”

    南宮丞挑眉,“你的小舟?她什麼時候成你的了?”

    “你們和離之後,她可就是大家的了,喜歡她的人都可以自由追求。”裴馭笑容嘻嘻,眼神卻也堅定鋒利。

    南宮丞對他淡哂,“那你可要收起這麼份心了,以免竹籃打水一場空。”

    “是你把她弄丟了的,怎麼,棄如敝履的人現在又要撿回去嗎?她可不是一件你想扔就扔想撿就撿的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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