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妃半晌沒說話,眼眶倒是紅了,“我知道,是我背信棄義,辜負與你。”
“你知道就好。”
“人生路上,容不得半步行差踏錯,我如今已經是個罪人,除了跟你說聲抱歉,做任何事也換不回你的原諒了。”端王妃低聲喃喃,似是自語,又似傾訴。
白晚舟冷哼一聲,“你一句不痛不癢的抱歉,害了多少無辜的孩子你知道嗎!”
“我已經將他們都安置出去。”
“騙鬼呢!那些孩子明明還在你們手裏!把孩子們給我放了,否則你今日也休想走出這間茶肆!”白晚舟不知從哪裏摸出一把鋒利的匕首,發狠的插進桌面。
端王妃嚇得一縮,驀的發現那匕首正是當日在地窖時她拿來抵刺白晚舟的那把。
何等諷刺。
驚嚇過後,她含淚搖了搖頭,“我真的把那些孩子放了,信不信由你。”
白晚舟見她冥頑不靈,氣往上涌,“說你糊塗油蒙心都擡舉你了!你簡直是黑心黑肝黑屁眼兒!昨兒晚上一個半大孩子被人絞了舌頭刺聾耳朵送到我這裏,你敢說不是端王府的手筆!你們兩口子怎麼這麼狠呢!你們有什麼衝我來,爲什麼要這麼殘害一個孩子!”
白晚舟越說越激動,揚手就將茶壺潑到了端王妃頭上。
茶很燙,端王妃卻渾身發抖起來,“你說什麼?”
“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
端王妃喘息不停,“我真的不知道。”
白晚舟拔下匕首,逼到她面前,“那個渣男到底給你下了什麼迷魂藥!他不喜歡女人,你就是爲他去死,他都不會把你放在眼裏的!”
端王妃被凶神惡煞的白晚舟嚇得往後倒去。
就在匕首快要扎到她心臟的時候,白晚舟收了手,“暫時不殺你,回去把我的話帶給端王,他若不想魚死網破,就放了那些孩子。”
端王妃踉蹌着爬起身,流着淚往外跑去。
裴馭從隔壁走了過來,“嚇死我了,我還以爲你真要殺她。”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真想殺她。”
“那怎麼還放了她。”
“姑且信她一回。”白晚舟情緒低落,“我們跟着她,她若真不知情,肯定會去找那些孩子。”
裴馭知道她對端王妃到底還是有幾分友誼,端王妃這般反水倒戈,對她打擊挺大,只道,“我去牽馬。”
駕車太過招搖,騎馬輕巧,兩人同乘一騎,帶上阿大阿二,若即若離的跟在端王妃的馬車後面。
端王妃果然沒有回端王府,而是到了芳草街那所小院,開門的還是那個老頭。
端王妃見到老頭便是狠狠一巴掌。
“老貨,你把那些孩子送到哪裏去了?”
老頭被打得跪倒在地,嘴巴卻硬得很,“老奴聽從王妃吩咐,把他們都放了啊!”
端王妃紅着眼睛,“本妃知你是王爺的手眼,你是替他辦事的,但本妃告訴你,不放了那些孩子,你不是在幫他,而是在害他!他倒了,整個端王府便也倒了,傾巢之下安得完卵,到時候你這老貨第一個便要被砍頭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