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是看不上這個跟自家小姐和離的前姑爺的,但楠兒都這麼說了,確實也找不到旁人了,只得策馬往大理寺趕去。

    南宮丞正在加班處理一個特大私鹽案,因案子盤根錯節牽涉到不少地方官員,十分棘手,正審到一半,阿大沖了進來。

    南宮丞知道阿大是白秦蒼專派給白晚舟護身的,且是個極沉穩的人,見他這般沒頭蒼蠅似的衝了進來,就知道白晚舟肯定出事了,便對一旁的柳桂道,“柳少卿,剩下的事交給你,若有什麼情況,晚點到白侯府來找我。”

    柳桂也是精明之人,當即點頭道,“王爺放心。”

    南宮丞腳不點地出了大理寺,官服都沒來得及換,“你小姐怎麼了?”

    阿大把京兆府到白侯府抓人的事說了,南宮丞凝眉,“這種小案子一向都是由下面的府衙先出面,解決不了纔會呈交給京兆府,京兆府怎麼會越級直接出馬?”

    阿大一個山賊,哪裏懂這些官衙制度,只着急道,“小姐臨出門的時候外衣都沒來得及穿。”

    雖是陽春,這兩日正值倒春寒,早晚十分寒峭,白晚舟最近身子不爽南宮丞是知道的,聽說她衣服都沒穿齊,直接躍上馬背,狠狠抽了兩鞭,朝京兆府的方向疾馳而去。

    ……

    京兆府。

    白晚舟直接被帶進了一間小黑屋,一進屋,膝蓋窩就捱了兩下,不由自主的跪到了地上。

    白晚舟疼得嘶了幾口氣,再擡頭時,眼睛已經適應了屋中暗光,看到上首坐着一箇中年官服男人。

    男人狠狠拍了一板驚堂木,冷聲問道,“犯婦白氏,你可知罪!還不老實認罪,以免刑罰之苦!”

    白晚舟雖不知東秦辦案是個什麼程序,但無論哪朝哪代都不會這樣上來就用刑問罪她是知道的,她立即便明白自己被算計了。

    阿大阿二肯定會想辦法救她,眼下要做的是拖延時間。

    “民女不知何罪之有。”

    “嘴硬!”男人冷哼一聲,“來人吶,上掌刑。”

    白晚舟沒想到男人如此簡單粗暴,連一句廢話都不願多說,上來就是要折磨她的。

    她還沒來及辯解,已經被兩個衙役按住肩膀,其中一個伸出大掌,對着她兩邊腮幫便左右開弓,片刻功夫,便在她臉上掃了十幾個耳光。

    可憐白晚舟都還沒想到是誰跟她有如此深仇大恨,已經被打得眼冒金星,兩頰火辣辣的疼得都麻木了。

    “認不認罪?”上頭的男人又開口了。

    白晚舟早知自己不管說什麼都免不了皮肉之苦,只冷笑一聲,“你且摸摸頭上的烏紗有多高,再摸摸自己的腦袋有多硬,想好了再給他人做嫁衣,否則嫁衣沾身,那紅可是血染的。”

    男人哈哈大笑幾聲,“果是個嘴硬的,好,就如你所願,用你的血染我的嫁衣豈不妙哉?來人,再上拶刑!”

    黑暗中兩個男人很快在白晚舟兩手上了拶子,一左一右拉住把子,一點點用力收緊。

    十指連心,被竹節做的拶子一點點夾緊,疼痛如毒蛇猛獸,頓時從十根指頭席捲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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