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嬤嬤笑道,“男人不都這德行,不失去一遭哪懂得珍惜?只是那穎王妃,咳,妒忌使人面目猙獰啊。”

    太后沉下臉,“她也不單單是妒忌。”

    她就是心眼壞!到底也是孫媳婦,太后不好明說罷了。

    周嬤嬤嘆氣,“好在沒讓她算計成,否則以白大夫那個性,怕就和七爺情斷於此了。”

    太后吸了一口水煙,“白丫頭那脾性,橫豎得磋磨磋磨,在這皇家,不練就金剛銅骨,怎能伴夫婿經受狂風驟雨。”

    周嬤嬤笑道,“若只做個富貴王爺,倒是不必經歷那些的。”

    “賢才不用,便是耽誤國政。”太后不以爲然。

    周嬤嬤凝眉,“太后是打定主意了?慶王那邊,可一直是以長子之位勢在必得啊。”

    “長子又如何,不賢不善豈能治國。”太后深深吐了一口白霧,渾濁的眼神諱莫如深。

    ……

    是夜,淮王府。

    夜色濃稠。

    一個健壯的身影扛着一個布袋到了長淮閣。

    布袋扔到地上,發出幾聲哼哼。

    南宮丞長身玉立,站於檐下,面色青冷如頭頂蒼穹,微微揚了揚線條明豔的下頷,“打開。”

    阿朗扯開袋子,裏面竟是一個男人。

    男人驚恐的看着兩人,口中發出嗚咽之聲。

    南宮丞眸光掃在他身上,卻對阿朗問道,“什麼背景?”

    “就是朝天橋下的無業遊民,父母雙亡,沒有兄弟姐妹,早年娶過親,妻子得風寒死了,也沒留下一男半女,很乾淨的背景。”

    南宮丞冷笑,“這人可是她自己挑的。”

    阿朗喉結滾了滾,“趙將軍得感謝她不嫁之恩啊。”

    翌日,阿朗一直守在穎王府外,足足守到傍晚,終於看到從後門偷偷溜出來的趙芷若。

    看到阿朗時,趙芷若嚇得一跳,旋即乾笑道,“好巧啊朗侍衛。”

    阿朗也笑了,“不算巧,我是專門在這等趙姑娘的。”

    趙芷若臉色微變,“等我做什麼?”

    阿朗反問,“我倒是想問問趙姑娘爲什麼會從穎王府出來呢?”

    趙芷若冷下臉,“我從哪裏出來,幹你何事?”

    阿朗懶得與她廢話,指了指一旁的馬車,“王爺請姑娘一敘。”

    若是往常,趙芷若是巴不得往南宮丞面前湊的,可現在聽到王爺倆字就像聽到鬼一般,“我還有事,就不去了。”

    阿朗上前一步,“什麼事也沒王爺有請重要。”

    趙芷若花容失色,“大庭廣衆你還想強迫我不成?”

    阿朗皮笑肉不笑,“你也知道大庭廣衆的,你要是不嫌丟人我就拖你上車也無妨。”

    趙芷若見阿朗露出厲色,知道躲不過這一遭,只得虛甩開阿朗,“別碰我,我自己會上去。”

    到了淮王府,南宮丞早等在她從前住的小院。

    趙芷若掃了一眼屋中陳設,只覺恍如隔世,如今落到被楚醉雲擺佈利用的境地,心中也是悔恨交加。

    南宮丞就坐在她往常最喜歡做的小茶几上喝茶,“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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