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早跟太后報告過事情來龍去脈,所以太后也知道她這身傷跟楚家那位脫不開關係,想到那是肅親王最看重的外孫女,太后不由心煩,也無心和白晚舟繼續打嘴炮了,只揉了揉太陽穴,“你身上有傷,別在地上跪着了,起來,用早膳再說!”

    白晚舟見好就收,畢恭畢敬站到太后身旁。

    太后翻了她一眼,“你平常都是站着喫飯的嗎?”

    “不……是。”

    “那是屁股生癤子了?”

    “沒……有。”

    “那你瓜子不喫拿什麼糖?還不坐下,杵在那晃哀家的眼!”

    白晚舟吞口口水,老老實實的坐下,伴鳳如伴虎啊!

    宮人很快便送上早膳,胡嬤嬤布碗筷,周嬤嬤布粥菜,稀稀朗朗的擺了一小桌子。

    白晚舟皺眉,嘀嘀咕咕太后有消渴症,這也不能喫,那也不能喫,最後太后面前只剩了兩個蕎麪饅頭。

    “您要是不想再瞎一次,就只能喫那倆饅頭。”

    太后氣得鼓了腮幫子,登時打消留她在宮的念頭,這小管家婆,留下來還得了,不得管着她每天喫糠咽菜?

    “不喫就不喫,但上來的東西不能浪費,你給哀家全喫掉。”

    白晚舟早餓了,應了一聲便開動,這早膳做得精緻,看着一大桌,其實每個碟子只有一點點,喫起來並不費勁,不一會兒便被白晚舟吃了半桌子。

    一後二嬤三個老婆子都驚得目瞪口呆。

    這……也太能吃了吧!

    白晚舟風捲殘雲掃光,盯着太后那倆饅頭眼睛還放光。

    太后連忙將饅頭塞到口中,再不喫連這倆都沒了。

    胡嬤嬤在震驚中遞了茶水給白晚舟,“姑娘漱漱口。”

    白晚舟包了一口在口中漱了漱,也不知是太用力了還是水頂着上顎了,又是一陣噁心犯出來,忙不迭抱着痰盂一陣嘔吐,把方纔喫到肚子裏的全吐了不說,連隔夜飯都交代了。

    仨老婆子眼看她這一通操作,驚掉下巴。

    白晚舟大吐完小嘔,折騰半天才緩過神來,生怕被瞧出破綻,連忙擦着嘴角道,“喫得太急了。”

    周嬤嬤上前替她拍了拍背,“太后叫你喫你就真喫啊,哪有這麼傻的。”

    太后看她吐得鼻涕眼淚一臉,也有些自責,“就是,怎麼這麼蠢!”

    白晚舟不敢辯解,只低頭做委屈狀。

    太后看着來氣,長袖一揮,“不樂意陪老婆子就算了,回回回!”

    白晚舟如臨大赦,弓着身子小碎步退行出去了,出了殿門,擦了一把冷汗,片刻不敢耽誤,順着小道就往宮外跑去。

    這廂太后越想越不對勁,“那死丫頭是故意的吧?哪有人那麼能喫的!哀家不過說句氣話,她就真的全吃了!”

    周嬤嬤嘆氣,“看來她是真的過不了這種圈禁在宮裏的生活。”

    太后哼道,“她只要跟老七在一起,往後這種日子有的過。不提前適應怎麼能成?”

    唯有胡嬤嬤無意提了一嘴,“瞧她那胃口不像是裝的,後來吐得也蹊蹺,怎麼跟害伢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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