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得到斬空劍的那一刻起,他就無時無刻都在想着,要將玄風金石的神效完全發揮出來,使斬空劍晉升爲王器。
現在,他準備好了一切,又豈會不緊張。
身形在皇城中穿行着,靈劍早已浮現出來,融入楚行雲的體內,化爲一股劍之風暴,掠過虛空,讓人難以捉摸到蹤影,一掠便過。
不多時,楚行雲終於來到了靈兵閣。
楚會長,有什麼能爲您服務?一名青衣小廝看到楚行雲,急忙迎了過來。
楚行雲現在的身份,是雲騰商會之主,何其之高,整座皇城中,幾乎沒人不認識他。
更何況,當初楚行雲和雪輕舞結伴來過靈兵閣,鬧了不小的轟動,連雪當空都閉關出來了,小廝們自然是記憶深刻。
我找雪閣主,就說我有要緊事。楚行雲直接說道。
好,您隨我來。青衣小廝心裏一緊,也顧不得手頭上的生意了,急忙就帶着楚行雲登上靈兵閣第三層,沒有絲毫的停留。
楚行雲,你怎麼來了?剛登上第三層,楚行雲就聽到了雪輕舞的聲音。
今日,雪輕舞穿着一襲白色長裙,像往常那樣,猶如雪之精靈。
不同的是,她看向楚行雲之時,臉上沒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之色,反而顯得極爲的輕鬆,隨意。
楚小子,你不招呼一聲,就直接闖了進來,以後,若是我把輕舞交給你,你還不把靈兵閣都拆了?雪當空大呼小叫道,臉上佈滿了頑童之色。
爺爺!雪輕舞瞪了雪當空一眼。
雪當空非但沒有收斂,反而笑得更歡了,他何嘗看不出來,雪輕舞看待楚行雲的目光中,已然是多了一絲情愫。
只是這一絲情愫,隱藏得極深,就連雪輕舞本人,都沒有察覺到,處於朦朧之中。
楚行雲,我爺爺年紀大了,就愛說這些胡話,你別往心裏去。雪輕舞心臟跳得厲害,轉頭對楚行雲說道:你們先聊吧,我繼續修煉去了。
說完,雪輕舞急急忙忙的離開這邊,進入了一間修煉密室。
這小妮子,怎麼就害羞了。雪當空哈哈大笑,等雪輕舞離開後,這纔看向楚行雲,不急不緩道:楚小子,你這次主動找我有什麼事?
自從楚行雲煉製出陰陽火針後,雪當空就不敢小看楚行雲。
前段時間,楚行雲一手創建了雲騰商會,還打敗了不可一世的殷若塵,這兩件大事,也更是讓雪當空感到心驚,說話間,絲毫沒有擺出高高在上的模樣,很是隨和。
實不相瞞,我這次來找雪閣主,是想雪閣主幫我鍛造一件兵刃。楚行雲開門見山道,同時,還將斬空劍和鍛造石材全都拿了出來。
雪當空先是一驚,不過,他倒沒有急着說話,而是細細輕點着鍛造石材,還拿起斬空劍打量了幾眼,不住點頭道:居然是罕見的玄風金石,而且,你所準備的鍛造石材,也都是珍貴之物,不錯,很不錯。
然而,楚行雲卻搖頭,篤定道:雪閣主,玄風金石的珍貴,想必你也清楚,若是鍛造得當,足以將斬空劍晉升爲王器。
王器?
雪當空目光微微凝固,臉上浮起一絲無奈之色,嘆息說道:你說的倒是沒錯,只不過,以我現在的鍛造技術,恐怕無法鍛造出王器,高級法器,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說着,雪當空越發感到無奈。
作爲流雲皇朝第一鍛造師,雪當空的技藝,自然是出神入化,否則的話,也不會吸引其他皇朝的武者到來。
近幾年來,他一直在鑽研鍛造之道,想要鍛造出一件王器,成爲真正的鍛造大師。
但每一次的信心滿滿,最終,都變成了失望。
雪當空總感覺自己差那麼一絲,就能鍛造出王器,可始終無法踏出這一步,久而久之,就有點演變成心結,有種畏懼感,無力感。
你一人或許不行,但加上我,情況將會完全不同。楚行雲拍了拍胸口。
你懂煉製王器?雪當空半信半疑道。
法器和王器,雖只有一字之隔,但兩者的差距,卻猶如雲泥。
一件低級王器,論威能,必定數倍強於高級法器。
而且,但凡是王器,都蘊含着某種神通,極其的強悍。
在流雲皇朝內,王器的數目,少之又少,甚至大多數人都沒有見過。
我不太懂煉器,但對於王器,我卻熟絡無比。楚行雲對着雪當空神祕一笑,道:雪老,你知道你爲何無法鍛造出王器嗎?
爲什麼?雪當空急忙發問。
鍛器一道,不僅要講究五行陰陽,也要懂得鍛造石材的各種特性,相輔相成,但所謂的王器,卻是要講究王者之氣。
王者,統四方,懾羣雄,王器也同樣如此,你鍛造之時,就要推翻常規,以一物爲主導,接連吞併其他的石材,就猶如征戰四方的君王,蕩八荒掃**,唯獨這樣,才能誕生出王者之氣,鍛造出真正的王器。
對於鍛造,楚行雲懂得不多。
但對於王器,楚行雲是絕對的行家。
當年他的天雲行宮裏面,王器的數目,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一眼掃過,就能知道這件王器的特性,說起這番話來,更是頗有心得。
以一物爲主導,吞併其他石材,誕生出王者之氣。雪當空不斷呢喃着楚行雲的話,瞳孔睜得巨大,滿臉的駭然和不可思議之色。
雖說楚行雲的話,他仍是有些不理解,但是隱隱約約之中,他總感覺在自己的面前,有一扇全新的大門,正在緩緩開啓。
一縷陽光,從門縫中照耀進來,將雪當空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