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溪堂弟子硬是血肉之軀,憑着彩虹大橋與兩座城門的天險,抗住了彩虹城數以萬計的魔屍衝鋒,幸好當天夜晚,第一批靖國軍隊,從清州出發的五萬戰兵抵達。

    第二天正午,從柴州,狼州出發的近二十萬軍團,也順利的抵達了彩虹城城門處。

    人多力量大這句話放在哪個時代都不會過,三個州城徵集了幾十萬的民夫,在彩虹城左右城門外星夜趕工,只用了三天的時間就建造了一座青木巨石打造的甕城。

    有這一座甕城在一天,那麼彩虹城的魔屍就不可能會攻入其他州,這與陳大年與靖國三個傳世家族的預期不謀而合。

    能拯救彩虹城百萬百姓最好,若是不能拯救,那便在彩虹城外在構築一道公事與甕城,將彩虹城的百萬魔屍大亂在彩虹城內截至。

    夢溪堂近千弟子剩餘的任務,便是深入彩虹城內部,搶救那些未被感染魔蟲的無辜百姓。

    第六日,沈七夜懷抱着一個五歲左右,髒兮兮卻扎着羊角辮的小女娃,走出了彩虹城城,因體力不支,他整個都顫顫巍巍起來,這也是沈七夜這些天救的第三十九個人。

    那日黃海捏爆魔蟲母蟲之後,其實離預定的魔蟲幼蟲發育完全,還差上一刻鐘,就是這一刻鐘的時間誤差,給彩虹城內的數萬無辜百姓留下了一線生機。

    “大哥哥,我的爹爹幹什麼要喫我娘?”懷中的小女孩,有些無辜,有些不解,有些驚悚的看着沈七夜問道。

    彩虹大橋上,沈七夜整個人都沐浴在燕尾瀑水沖刷而成巨大彩虹內,就如同以前一般懸掛在了彩虹城的上空,但是今日的彩虹城早已不是原來的模樣。

    沈七夜將小女孩輕輕放下,半蹲下說道:“那個人已經不是你爹爹了。”

    這些天,沈七夜每天要穿梭在彩虹內的魔屍的周圍,搶救那些倖存者,但這個小女孩的經歷,卻是比他之前救的所有人都要悽慘。

    別人要麼是全家活下來,要麼是全家被感染魔蟲,唯獨她這個年僅五歲的小女孩眼睜睜看着自己的父親喫掉了自己的母親,而她因爲身材矮小,鑽入了自家後院的一個狗洞纔等到沈七夜的到來。

    在過去的幾天中,她的父親就躲在狗洞旁,整日整夜的對她咆哮與撕咬,好幾次就差點成功,這對於一個孩子的童年成長是極其不利的。

    沈七夜也怕留這個小女孩會留下心理陰影,強顏歡笑道:“那個人已經不是你爹爹了。”

    “啊?不是我爹爹?可是他明明跟我爹爹長的很像,他爲什麼不是我爹爹?”小女孩顯然不信沈七夜重複問道。

    沈七夜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淚痕,嘆氣道:“你爹爹得病了…….”

    說到這,沈七夜都不知道怎麼樣跟一個六歲的小女孩解釋,她最疼愛的爹爹,爲什麼會喫掉自己的妻子,爲什麼要喫掉自己的孩子,最後還是由大橋上戰兵強行將女孩帶走,沈七夜這才解圍。

    “七夜,你有何跟一個小孩子解釋呢,看把你自己都難爲住了吧!”

    林平安在彩虹橋另一端,見到了沈七夜在一次從彩虹城內出來,急忙就將他往營地上拉,生怕他在次衝入彩虹城內營救難民。

    一天出入彩虹城四次,這不是拿自己的生命在開玩笑嗎?

    “今天又死了兩個夢溪堂的,一個是咱們的師姐,一個是咱們同級的。,聽說比咱們還晚來一個月,我不想你成爲第三個。”林平安一邊將沈七夜強行拽走,一邊解釋道,他生怕沈七夜會成爲今天夢溪堂弟子中,犧牲的第三人了。

    自從甕城建立之後,靖國官家與夢溪堂都組織了,四級以上的戰師入城營救還未被魔蟲感染的難民,每天都有夢溪堂的弟子死在彩虹城內,林平安搞不懂沈七夜爲什麼這麼執着去城內送死?

    “我有分寸!”沈七夜淡淡笑道。

    “你這麼做值得嗎,百姓的命是命,難道你的命就不是命?要我說,就應該讓靖國官家一次性圍剿多好。”林平安不樂意道。

    “那樣付出的代價太大,彩虹城內房屋更錯,街道繁雜,很容易中了魔屍的埋伏………”沈七夜解釋道。

    雖然魔屍的等級大多比較低,但是靖國的部隊也不是個個都是戰師啊,而且有魔蟲的加持,那些普通的百姓大多都有一級戰兵等同的實力。

    只有守住甕城,持之以恆的剿滅。才能將損失降到最小化。

    但是這些大道理,林平安才聽不進去,他認爲抱住自己的小命纔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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