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入房間之前，沈七夜完全沒有想到自己能看到兩個秦風驟。
也沒想到，兩個秦風驟之間的差距居然大到難以直視。
只見跟在他身後的這位秦風驟，有着非常正常的白裏透紅的皮膚，雖然很白，但至少能算是一個正常的大活人。
而對面的那個秦風驟，如果不是在第一時間感知到了她的生命氣息，沈七夜絕對能把她當成一隻紙人。
原因無他，那邊兒那個秦風驟實在是太白了，毫不誇張地說，她就是用紙做成的，她的膚色就跟紙一樣白，而且還是漂洗了至少五次的白紙。
沈七夜忍不住地問道：“這是什麼情況？”
“如你所見。”秦玉樞輕笑着說道：“兩個小風。”
沈七夜沉默了一下，這情況他當然知道！
他想問的是爲什麼會有兩個秦風驟？
難道秦玉樞掌握了某種核心科技，可以造出複製人了？
還是說她覺得只有一個秦風驟對她來說不公平，所以她要製造一個秦風驟出來陪她？
沈七夜暗自咂舌，將腦海中不着邊際的想法拋到一旁，仔仔細細地感知起兩個秦風驟之間的不同之處。
秦玉樞沒有直接告訴他原因，估計也有這種考慮在裏面。
她雙眼含笑地看着沈七夜，安靜地坐在一張大紅色的柔軟靠椅上，端正地坐直。
沈七夜探出了靈力與元神力，兩種探知力量先是將身後的秦風驟探知了一番，又向前方那蒼白如紙的秦風驟探知了一番。
因爲兩者的差別其實還挺大的，所以沈七夜在第一次探查就發現了不少問題。
那蒼白如紙的秦風驟，給他一種純淨至極的感覺，就像是清澈見底的水池中的水一樣，乾淨透明，沒有任何污穢，也沒有任何痕跡。
但這是不可能的。
一個大活人，只要和外界的物質進行了交互，那麼就必定會在身體之中留下各種痕跡，比如時間的磨損，會讓皮膚變得密佈褶皺，被風塵吹拂，會染上非常微小的微塵。
這種乾淨澄澈的程度，只有剛出生的嬰兒纔有可能達到這種地步。
必須得是剛出生，剛開始呼吸的嬰兒才能這麼幹淨，呼吸了幾次就不乾淨了。
沈七夜心中衡量着，用這麼誇張的說法完全是因爲他已經找不到類似的形容詞，只能如此代指。
而他身後的秦風驟，就正常多了，時間在她身上留下了褶皺，因爲在世上活了幾十年的原因，她的身體也有正常的磨損和污穢。
“這難道是……”
沈七夜的心中忽然涌出一個極其大膽的想法，他看向一旁的秦玉樞：“難道那邊那位是你自己製造出來的身體？”
秦玉樞欣然點頭：“沒錯，就是我自己做的。”
如果說之前稱讚她心靈手巧是因爲找不到詞語來描述了的話，那現在沈七夜稱讚她心靈手巧，就是貨真價實的真正意思了。
能製造一個和原版一模一樣，而且還是完美無瑕狀態的血肉之軀，這種手段完全稱得上是造物主在世，鬼斧神工也絲毫不爲過。
“這到底是怎麼辦到的？”沈七夜難以置信地喃喃問着。
他活了這麼長的時間，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離譜的事情。
“嘛，實際的製作過程說起來就太過複雜了，你就理解爲……捏瓷器就行。”
秦玉樞完全沒有詳細解釋的想法，她擺了擺手，“叫你一個人進來是想問問。”
“你一個人族怎麼和魔族混到一起了？”
“你在他們面前動用力量，不會被他們發現麼？”
“你儘管說，在這個房間裏不會有人能聽到我們的談話。”
“哦？您對這件事情感興趣？”沈七夜毫不意外，甚至還有些開心地說道：“正巧我對這個問題也不怎麼了解，既然您問出來了，不如我們一起研究一下？”
“我並不知道我這種力量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只知道某次在與魔族戰鬥時，對方將我認成了魔族，後來戰鬥結束，我仔細地研究了一番。”
“結果我發現我的這種力量，人族看了是靈力，魔族看了是魔力，妖族看了是妖力，非常神奇。”
“而且沒人會懷疑我的力量不是他們看到的那種力量。”
“這一點我也非常好奇，我猜測這種能力可能是我接觸到的某種遠古力量帶給我的，但我並不知道具體的是什麼力量。”
“既然閣下您對遠古有些瞭解，那麼您知道這種情況嗎？”
沈七夜非常真誠地問着，不管是語氣還是言語都顯得非常真誠。
“這……”
本來是提問，結果話鋒一轉反而要回答問題，這讓秦玉樞有點愕然。
她眨了眨眼，將沈七夜的話在心中再次快速地過了一遍，隨後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在後邊兒的古戰場之中也從來沒有找到過類似的記載。”
“可能是這種情況被記載在其他的地方，也有可能你這種情況是獨一無二的。”
秦玉樞說着搖了搖頭：“我們都不知道那就沒什麼好討論的了。”
“將小風的靈魂和身體融合之後，我就帶你們去後面的古戰場。”
“那裏邊兒的東西，我覺得，你……或者是小風可能會非常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