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不禁面面相窺，李曉榮有些困惑的朝芙蓉道：“他這算是蒙對了啊。”
高芙蓉點頭道：“第一次我也覺得他是蒙對了！。可是我經歷了三次這樣的預判之後，我不認爲他是蒙的！。他應該有點真本事！”
叮鈴鈴——這時候李曉榮的電話響了，一看來電提示是陳鴻的。
李曉榮一怔，暗想自己沒說什麼時候回去啊。
再說了，陳鴻應該知道自己不會接他電話的。
方琳掃了一眼李曉榮電話，見她要接不接的樣子，於是伸手一把拿過電話，接通之後道：“鴻哥，你着什麼急啊！晚一點回家辦事——”
方琳的話還沒說，就臉色變了，看了李曉榮一眼後，語氣一變道：“是！這是他老婆的電話，我是她的朋友，請你再說一遍，在哪裏？”
說完自顧按下了免提，只聽電話是一個陌生的男聲道：“——我們在躍雲大廈，陳鴻從樓頂跳了下來。目前還不清楚是自殺還是他殺，希望家屬過來一趟確認一下情況，以便協助調查。”
什麼？！
陳鴻跳樓了？
這？
這怎麼可能？
李曉榮一把搶過電話大聲嚷道：“你是誰？陳鴻呢？他現在在哪裏？”
“我是樓區分局的，叫姜凱陽。如果你是陳鴻的家人，請趕緊來一趟吧。”
“喂！他爲什麼要跳樓？你讓他接電話！喂！喂——”
李曉榮有些傻了，朝手機大喊不止，對方掛斷了電話沒察覺。
陳鴻跳樓了！
陳鴻跳樓了？
爲什麼啊？
晚上喫飯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記得出門的時候，他還主動要開車送自己——
那他就不是自殺！
意外？！
什麼意外能去跳樓？！
李曉榮只覺得頭嗡嗡聲響個不停，心像被什麼重重砸了一下的緩不過氣來，隨後整個人像一憋氣的輪胎一樣軟了下來，要不是高芙蓉和方琳扶着她，人已經癱軟在地了！
方琳看高芙蓉臉色煞白的，嘴脣微微的發顫，拍了拍她的手道：“我們去現場看看。”
說完招手讓服務員過來買單。
李曉榮只感覺渾身有些冷，就像掉進了冰窟裏一樣，整個人變得僵硬，連思想也被徹骨的寒意給禁錮了。
耳邊只有高芙蓉的叨叨絮絮，可又一句都聽不進去。
倒是其他的聲音清晰可聞，各種說話的聲音，男聲女聲，車輪的聲音，鳴笛的聲音，遠遠近近的叫賣聲，嘈雜的音樂聲......
她機械地邁着步，上車下車，在兩個閨蜜一左一右的攙扶下，來到了躍雲大廈南面廣場，在隔離帶空出來的一處地方，看見了一個裹着一灘物體的白色素布袋。
素布袋伸出的一隻腳沒有鞋子，露出來襪子是黑白條紋，腳底是一隻跳躍的青蛙圖案。
這襪子有些眼熟——好像是媛媛給他爸爸挑選的！
這！
這？
李曉榮不想再往前走，她害怕，十分的害怕，以致身體開始不停地哆嗦。
她不敢去確認，不敢去證實，不敢去正視，好像只要自己迴避，這些事情都是假的，就像夢不要不真實。
是的，這些都是假的！
自己在做夢！
她這一哆嗦，好像有了傳染性，高芙蓉也跟着顫抖不止。
還是方琳沉得住氣，找到那穿警服的男子就開始低聲詢問起來。
穿警服的男子緩緩從檔案袋裏拿出套了朔料袋，裏面有錢包和手機。
方琳看了看錢包裏的身份證後，點了點頭，低聲說了幾句什麼。
穿警服的男子看了看李曉榮，遞給方琳一張單子輕聲說了一句道：“那讓她先簽個字，再回局裏做一份筆錄。”
說完緩緩擺了一下手，就有三個協警過來，開始將那白色素布袋擡上了推車。
方琳拿着單子看了看李曉榮，最後嘆息了一聲，輕聲道：“我們去樓區分局吧，這裏的取證基本已經做完了，接下來就看，就看這件事是什麼性質——”
她一邊說一邊看着李曉榮，見李曉榮整個人不在狀態，知道這時候說什麼都沒用，想了想，朝高芙蓉道：“你看着她，我去打幾個電話。”
說完走近李曉榮，從她提包裏拿出手機，默然走到一邊，看了看通話記錄，想了想，拔打了李曉榮父親李援朝的電話。
直到看到父親後，李曉榮終於爆發了，緊緊抱着自己的父親抱頭痛哭，就像小時候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哭着哭着在父親的懷裏昏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