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所有人的眼光都盯着黑皮箱子上面,將箱子扔到了陳二貴跟前後,冷聲:“陳鴻所有的財產,你們算計得應該比誰都清楚。今天我就把話都說在明處,你們要他留個媛媛的那五百多萬,我已經都給了你們。你們以媛媛的藉口要挾我,我也認命,餘下的兩百多萬,我砸鍋賣鐵也會湊齊給你們。現在陳鴻在外面的債務,不管是他欠別人的,還是別人欠他,都和我沒關係。”
“他欠的你還,因爲那是你們一起欠的!”陳鵬冷笑一聲道:“別人欠他的,我們要!因爲他還欠我們的!”
李曉榮冷哼一聲,道:“你們要是不講理,那我也可以不講理!”
她看了看大頭仔和鯊魚仔,突然笑了笑,道:“你們也看到了,陳鴻的家人就打算沒讓我有好日子過。我要是真的沒好日子過,那就讓大家都沒好日子過。”
大頭仔和鯊魚仔互看了一眼,顯然不明白李曉榮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李曉榮見狀,於是問道:“你們來這裏,是爲了什麼?”
大頭仔看了看李曉榮,又看了看陳家人衆人,朗聲道:“陳鴻還欠我們一千三百多萬,我們是來收賬的。”
陳家人面面相覷,陳鵬突兀地笑了起來,指着李曉榮道:“我剛纔不是說了嗎,要債的找她!”
李曉榮冷冷看了陳鵬一樣,轉而朝大頭仔道:“你們也是這個意思?”
大頭仔有些懵圈,看了鯊魚仔一樣後輕聲道:“這什麼意思?”
鯊魚仔笑了笑,道:“嫂子,我們來也只是商量商量,畢竟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再說了,就這點錢,對嫂子來說,也是小意思啦——”
他們這口氣,看來是知道自己領獎的事情了!
李曉榮心裏一沉,難怪他們一口咬定只認自己!
也行,想要錢也不是不給,但是不能這麼便宜的讓他們得逞!
李曉榮看了看陳二貴,見他拎起了那隻黑皮箱子,冷哼了一聲道:“看來人善被人欺一點都不假,大家都只有一條命,逼急了我,無非也是捨命不要!”
說完朝陳二貴道:“這錢你要是敢拿走,我就要你十倍百倍的吐出來!”
陳二貴不屑的冷笑,將黑皮箱子往自己婆娘手裏一放,麻利地穿上自己的衣衫後道:“這話我對你說有用,你對我說是扯淡!”
李曉榮點了點頭,居然笑了笑後朝大頭仔和鯊魚仔道:“你們也看到了,我給了他們機會。是他們不給自己機會!”
說完衆目睽睽下,走到了陳鴻的遺像前,一字一板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說完扭頭就走出了靈堂。
陳鵬看了看自己的老子,見他沒有什麼表示,就沒上前去阻攔。
大頭仔和鯊魚仔也要走的時候,陳二貴微微皺眉,最終也沒有表示什麼。
在他看來,今天李曉榮的表現太過匪夷所思。
這女人哪裏的底氣?
她突然上門說要給三伢子辦後事,顯然是另有目的。
那這目的是什麼呢?
驚得陳鶴的老婆裏面哭出聲來求饒。
陳二貴冷聲道:“知道痛就好,可以老老實實說話嗎?”
陳鶴臉色蒼白得只點頭,顫抖着道:“能,能。”
“剛纔那女人說的是真的?”陳二貴眼神如刀瞪着陳鶴,接着問道:“你背地裏知道什麼?和三伢子還有什麼勾當?”
陳鶴顫巍巍的從口袋裏摸出手機,點開一個號碼的短信後道:“我半個月前收到了一條這樣的短信,上面有三哥和一個女人的照片——”
手機裏的照片是一張三人的合影,陳鴻親密地環抱着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女人手牽着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小男孩頑皮的做着鬼臉。
陳二貴一把奪過手機,看了看手機的彩信,冷聲道:“你沒打電話給這個發信息的人?”
陳鶴道:“打了,第一次有人接聽了,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她能說出我們家的所有事情,還有李,他們家的情況。她說,她說三哥原本答應要和她結婚的,現在孩子都五歲,三哥還沒做到,她已經等不及了。”
陳二貴咧嘴一笑,看了看照片裏的男孩子道:“沒想到三伢子還有這樣賊膽,這娃娃比那媛丫頭順眼多了。”
說着就按着短信的號碼回撥過去,提示是關機。
陳二貴冷冷看了陳鶴一眼,問道:“她接過你幾次電話?”
陳鶴道:“就一次,發短信的那天接聽了我的電話。”
陳二貴問道:“那你們還說了什麼?”
陳鶴苦着臉道:“當時也沒說什麼,只是說,說今年如果三哥不帶她回老家過年,她就自己帶着娃娃過來。她很詳細的問了我們老家的地址,說是自己駕車過來。”
陳二貴看了看號碼,問道:“後來你再打通過沒有?”
陳鴻搖頭道:“沒有,後來就一直是關機,不管是電話和短信都不回。”
陳二貴冷聲道:“那你就去找三伢子證實是吧,然後就要挾他了?”
陳鶴連忙搖頭道:“不是這樣的!我確實打電話給了三哥,還把照片發給他看了。三哥說她是一個騙子,不要我上當。就在我信了三哥後,掛了我電話後十分鐘的樣子,那女人用公用電話打了電話給我,說三哥朝他大發脾氣。她說——”
陳鶴想了想之後,接着道:“她說已經看穿了三哥,讓我過年的時候等着她的電話,她這次非得帶着娃娃來我們老家過年。然後就帶着娃娃去國外,再也不讓三哥看到他兒子了。”
陳二貴眯着眼看了看照片裏的女人,又看了看遺像裏的陳鴻,臉色有些凝重道:“你後來和三伢子怎麼說的?”
陳鶴輕聲道:“我原話照說的啊。”
陳二貴擡手一巴掌過去,厲聲道:“那你還找三伢子要二十萬?”
陳鶴捂着臉搖頭道:“這是那臭婊子誣陷我!她,她,她要是真的有證據,會不當場拿出來?”
陳二貴若有所思的點頭,緩緩才道:“都他娘都是省油的燈!三伢子只怕真的不是自殺,不是這女人,就是那女人!也行,那就先試試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