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敬則俯身在那個人身上摸出了一臺手機,一看來電提示,正是李曉榮的號碼。
於是拿起手機亮給李曉榮看了看。
就在李曉榮朝那男子走過去的時候,馬姐淡淡道:“那我算是交差了,四眼超,給你老闆回電話,我的人情還清了。”
四眼超連忙點頭道:“我們在隔壁還有間房,馬姐還是休息休息再走吧。”
馬姐一邊穿衣,一邊道:“你能湊一桌麻將來我就不走了。要是不能的話,就不要耽誤我打麻將去了。”
四眼超尷尬的一笑,輕聲道:“馬姐的麻將太大了,除非老闆在,我是沒本事幫馬姐約到人的。”
馬姐哼了一聲,微微皺眉的套上了一件褐色的羽絨服,拉上拉鍊後吐掉嘴裏的菸蒂,握住酒瓶就走了出去。
四眼超殷勤的送到門口,快步上前幫她打開了門,恭送她而去。
四眼超目送馬姐不見了身影,才扭頭朝李曉榮道:“我去隔壁房間,你們想做什麼隨意,完了告訴我一聲。要是想弄死他的話,最好拖去洗手間,這樣不至於留下太多線索。”
說完就關門而去。
李曉榮聽到他的話愣了一下,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該做什麼呢,於是朝孫敬看去。
地上躺着的那人手腳被黑色的紮帶緊緊貼着身體勒住了,渾身就像一個整體一樣行動不便。
眼睛和嘴巴被纏住了黃色的打包膠帶,眼睛看不見,嘴裏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孫敬遲疑了一下,近前一把扯住那人的一條腿,粗魯地就朝洗手間拖去。
那人顯然被嚇到了,使勁掙扎着,嘴裏發出嗚嗚的哀求,估計是擔心自己會被四眼超說的死於非命。
只是苦於渾身被綁動憚不得,口被封住不能言語,不然在就要掙扎逃命,嘴裏喊饒命了。
李曉榮這才明白四眼超臨門這話的恐嚇分量,孫敬顯然明白了他的用意,這人拖進洗手間後重重踢了那人一腳。
然後朝李曉榮使了一個眼色道:“打開水龍頭放冷水。”
李曉榮雖然不明白孫敬什麼意思,但是還是照做了,那水流嘩嘩的聲音顯然刺激到了那人,身體開始劇烈的抖動,嘴裏不同的發出嗚嗚哀嚎。
孫敬看了那人一眼,扯下毛巾浸泡在水裏後,朝李曉榮道:“你搓搓手,不停地適應水溫,不然手要受傷的。”
說完一腳踩在了對方的胸膛,冷聲朝那人道:“你要是不想死,那就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如果我知道你說了半句假話,你應該知道後果!”
那人拼命似的點頭,嘴裏嗚嗚啊啊的發出急促的聲響。
孫敬一把扯掉那人插在嘴裏的膠帶,那人馬上側身使勁地吐出嘴裏容納物,居然是一隻只扇貝,有四個。
那人吐乾淨嘴裏的東西后,馬上驚恐的表態道:“我什麼都說,我什麼都說!”
孫敬一腳將那人提倒後厲聲道:“躺好!”
那人馬上聽話的躺着一動不動,主動說道:“我叫魯四升,不是林家圍村的人,但是我妹魯七妹嫁到了圍村裏,所以我是在幫我妹夫看守魚檔。應該是十五天前,我去小臺北做按摩,後來宵夜的時候喝點酒,一輛車攔住了去路,我就跳腳踢了一下那車。”
李曉榮聽到這裏,第一印象就是,這魯四升說的就出楚嘉元。
那這楚嘉元爲什麼要讓魯四升假裝自己呢?
他就就不擔心魯四升說出實情來?
是了,他想幫王頂鑫對付高芙蓉,所以才讓人冒充自己給高芙蓉聯繫。
一定是這樣!
李曉榮心裏不免有些失望,暗想自己吃了這些苦頭,居然是被楚嘉元耍了一把。
這混蛋在自己面前還裝得很無辜的樣子,簡直讓人噁心!
李曉榮忍不住恨聲道:“那你手裏那些東西也是楚嘉元給你的嗎?”
魯四升連忙道:“是是,他給了我一個手機。手機裏存了一個號碼,讓我打這個號碼去找這個人要錢,他要我說的內容都在那手機裏存着。”
李曉榮朝孫敬看去,孫敬將從魯四升身上搜出來的手機遞了過去。
李曉榮點開手機一看,手機裏存儲着發給高芙蓉的那些照片,一共有七張,除了四張是關於王頂鑫的筆記本內容,另外三張就是教魯四升怎麼和高芙蓉打電話的說辭。
那就是說,這人沒有撒謊!
那楚嘉元就一定撒謊了!
李曉榮氣的渾身發抖,恨不能將手裏的手機砸了才解氣。
由於她的手還有些僵硬,這一氣之下手機沒拿穩,還就真的掉在了地板上。
這一聲響嚇得魯四升連連殺豬聲的求饒道:“不要動我!不要動我!我真的說的句句是真的。”
孫敬看了李曉榮一眼,踢了魯四升一腳後冷聲道:“閉嘴,再嚷出聲來先割了你的舌頭。”
魯四升嚇得馬上閉嘴。
孫敬則朝李曉榮使了一個眼色,將水龍頭的水打到最大流量,拾起手機後,關上了洗手間的門,和李曉榮一起走了出來。
李曉榮問道:“你覺得他這人說的話可信嗎?”
孫敬輕聲道:“聽這個人的講述,我有三個疑點。”
李曉榮馬上道:“你說!”
孫敬道:“如果我是楚嘉元,我一定不會讓魯四升知道自己的身份。”
李曉榮點了點頭。
孫敬接着道:“第二個疑點,如果這是楚嘉元精心策劃的話,那就不會找魯四升這樣的角色。”
李曉榮又點了點頭。
孫敬看了看李曉榮後,緩緩道:“最後一點,如果魯四升說的是實話,那我們去圍村的話,不至於會有這樣大的動靜。”
李曉榮愕然,問道:“那你是指魯四升沒說實話?”
孫敬皺眉,緩緩道:“他應該沒說假話。他應該將知道的都說出了。問題是他說的這些,只會擾亂了你是事情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