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月雖然給慕斯爵的牛奶下了東西,但是不管下太多,怕對慕斯爵的身體有影響。
所以只是下了跟上次等等一樣多的兒童劑量。
不然萬一和那個忘憂草的毒性有什麼衝突,宋九月可不敢賭。
世界毒藥千千萬,忘憂草這種她完全沒有接觸過的毒物,得更加小心纔行。
連葉老頭都不知道準確的退化時間,現在對他們來講,時間真的太重要了。
不然她纔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葉奕深和那個紅桃金。
所有對慕斯爵下手的人,都在她的記仇本本上,挨個畫圈圈詛咒!
“什麼被我發現了,就糟糕了?”
低沉又薄涼的聲音,忽然從宋九月身後傳來。
宋九月頓時心裏咯噔一緊。
“老公,你,你裝睡?”
宋九月回頭,滿臉都是委屈。
慕斯爵頓時被笑了,這個可惡的女人,居然還好意思委屈。
明明是她在他的牛奶裏下了東西,以爲他不知道,現在反過來質問她。
他是不是太慣着宋九月,以至於讓她越來越得寸進尺了?
要知道他的身體,從小被鍛鍊,因爲小時候喫東西被人下過藥,所以慕斯爵一直在做抗藥訓練,一般的普通毒藥,對他來說,並沒有太大的效果。
剛纔牛奶一入口,他就察覺到不對勁兒了。
不過看着宋九月那滿是期待的小眼神,他還是一口氣喝了下去,想要看看,宋九月對他牛奶裏下東西,葫蘆裏到底賣得是什麼藥。
原來一切,都是假的麼?
“老公,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得那個樣子。”
宋九月一看狗男人眼神不對,立馬伸手去抓慕斯爵的胳膊,結果被狗男人靈巧的避開。
這情況,不對啊。
看來狗男人,是真的生氣,並且逐漸開始誤會了?
現在慕斯爵本來就是失去記憶,什麼都不記得了,好不容易對她沒有防備,現在可不能翻車啊。
一旁的江淮宇見狀,擡手扶了扶黑框眼鏡。
“慕斯爵,小九這麼做,是有苦衷的,並不是想要害你。你現在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她只是不想讓你太累操心太多而已。”
“她自己沒嘴?需要你來多嘴?”
冰冷的聲音,從慕斯爵嘴裏冒出,帶着明顯的不滿。
“你這是對小九不信任?你知不知道你這條命能活到現在,還是全靠小九?”
江淮宇冷冰冰地看着慕斯爵開口。
如果那天,宋九月沒有和慕斯爵在一起。
慕斯爵現在,恐怕已經被炸彈炸得灰飛煙滅了。
“那也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參與。”
慕斯爵冷漠地懟了過去。
他之前注意力,都被祁明修吸引,倒是完全忽略了這個戴眼鏡的男人,要是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個男人好像叫江淮宇,外表非常普通,存在感並不怎麼強。
要不是現在江淮宇突然說話,慕斯爵都快要忘記這個人。
“我和小九呆在一起的時間,可不比你短。”
江淮宇是葉老頭徒弟裏面,唯一繼承葉老頭醫術,成爲無國界醫生的人。
宋九月最初開始學醫的時候,江淮宇對她的幫助是最大的。
畢竟葉老頭那個大忙人,找他看病的人實在是太多,有時候忙不過來,就是江淮宇。
在宋九月心裏,葉老頭是她的半個父親,江淮宇更像她的半個哥哥。
不過什麼哥哥妹妹的話,宋九月可說不出口。
尤其是看到那些電視劇裏,小白花總喜歡叫什麼叉叉哥哥,她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了一地。
現實裏,成年人這麼叫非親非故的人叉叉哥哥,確定不會被人家女朋友打死嗎?
“宋九月。”
慕斯爵陰惻惻地叫着某人的名字,眼神不善。
“哎呀,幹嘛呀,都是自己人,說這麼見外的話做什麼。江淮宇你先下去,我和慕斯爵五分鐘以後下來。”
“五分鐘?你確定能搞得定慕斯爵?”
江淮宇眉頭皺了起來。
“當然了,你放心,我和我老公,很快就下來。”
宋九月話說到這個地步,江淮宇也不好再繼續呆着,只能冷漠地轉身離開。
“宋九月,你對自己,還真是盲目自信,你憑什麼覺得,五分鐘,就能搞定我?”
慕斯爵不滿地朝宋九月抱怨道。
剛當着江淮宇的面,慕斯爵沒有反駁宋九月,那是在外人面前,給自己老婆面子而已。
“老公,說什麼傻話呢,我根本不需要搞定你啊。我給你下的,就是安神的東西,不然你現在,怎麼會好好的站在這裏?”
那水光靈動的眼睛,俏皮可愛,看得慕斯爵喉嚨發緊。
不對,他現在應該正在氣頭上,怎麼可以動心。
他覺得身體發熱,呼吸不舒服,肯定都是因爲宋九月剛纔在牛奶裏下了東西,所以他身體纔會有這些奇怪的反應。
“你以爲我會信?宋九月,你太讓我失望了,我那麼信任你,你居然……”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宋九月就直接踮起腳尖,親在了慕斯爵的嘴上。
一陣酥麻,觸電般的感覺,讓慕斯爵整個人愣在原地。
不給他任何反抗的機會,宋九月更是趁他發呆的時候,得寸進齒,開始攻略城池,等慕斯爵反應過來,已經發現自己摟着宋九月,配合着她的動作。
他又氣又惱,想要推開宋九月,身體倒是誠實的捨不得。
想要咬她,自己心裏又捨不得。
所以這個吻,大概維持了三分鐘,彼此都快不能呼吸,宋九月這才從慕斯爵脣上移開。
“老公,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不過現在很趕時間,大家都在下面等着我們,老公你陪我一起去,就知道我在幹什麼了,好不好嘛?”
宋九月一邊說,一邊伸出纖細的手指,去勾慕斯爵的小手。
這,誰受得了。
他現在嘴裏,都是宋九月的甜味,完全說不出拒絕的話。
慕斯爵現在,可算是明白了,什麼叫做“喫人嘴短!”。
“我就信你最後一次。”
冰冷的聲音,從慕斯爵嘴裏冒出,不過口氣已經比剛纔,不知道要溫和多少。
而且有的人臉上繃着,手卻已經反客爲主,把宋九月不安分的小手,直接握在了手裏。
看着宋九月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慕斯爵清了清喉嚨,正色道:“你可不要誤會,我只是怕你跑了,所以才勉強牽着你的手,免得你再玩兒什麼花樣。”
“是是是,老公說什麼,就是什麼。走吧,別讓初一他們等太久。”
“什麼,初一也去?”
慕斯爵眼裏閃過一絲驚訝。
宋九月是不是他妻子,他是不確定,但是初一和十五,是他救回來的孩子,對於他們的忠誠度,慕斯爵還是相信自己的眼光的。
“當然了,我都說了,我不是瞞着老公幹壞事的,我只是不想你太累嘛。”
“油嘴滑舌,你以爲你這麼說,我就會信。要是沒有幹見不得光的事情,爲什麼要瞞着我,不讓我知道?”
宋九月笑而不語,牽着慕斯爵的手出了房間。
今天去燒療養院,除了江淮宇那邊梟夜的人,宋就業也讓初一安排了黑鷹的人帶隊。
之前懷疑有內鬼,還沒有查出來是誰,慕斯爵就出事了。
現在要挨個調查追究責任,實在太耽誤時間,慕斯爵可等不起。
所以她多留了一個心眼,兩邊的人都叫上,這樣哪怕一邊有問題,另外一方也能幫忙。
眼下慕斯爵失去記憶,身體的藥效還沒有清退,宋九月當然不會再讓自己陷入危險。
要報仇的前提,可是在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不然有勇無謀,只會拖累大家,不如不報。
“慕少,你,你怎麼也在?”
看到慕斯爵和宋九月手牽着手下來,初一驚得舌頭都開始打結了。
“所以,你也是同謀,知道宋九月會給我下藥?”
面對慕斯爵的靈魂質問,初一秒慫的低下了頭。
關於宋九月給慕斯爵下安神藥的事情,初一也是知道的。而且還非常贊同。
雖然說現在慕少的身手肯定是沒問題的,但是萬一動手會讓忘憂草的毒素加快,不是得不償失嗎?
現在慕斯爵的情況,除了他和慕南笙,所有酒店裏的人,都是知道的。
不告訴慕南笙,是因爲三小姐的嘴巴沒把門,怕她一激動,就什麼都告訴慕少了。
但是葉奕深這個仇,初一也是記在心裏,少夫人主動提出要去收拾他們,初一自然積極響應。
只是沒想到,慕少竟然沒事?
“真有本事。”
慕斯爵陰惻惻地丟下這句話,就牽着宋九月的手上了車,留下初一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怎麼辦,爲什麼明明主謀是少夫人,但是現在,初一有種自己背鍋的錯覺呢?
自家老大雙標,初一是知道的。
但是十八歲的慕斯爵,可是剛正不阿的正直好青年啊,爲什麼也把二十八歲時候的惡習給帶上了。
明明充其量,他就是個幫兇而已,現在老大牽着主謀的手,對他冷笑,是幾個意思呢?
初一心裏十分委屈,還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