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雪兒已經瘦得不成人樣，整個人目光呆滯，哪怕被人帶過來，也面無表情，麻木不仁。
而旁邊的方貝貝，渾身髒兮兮不說，看到宋九月，也沒有像之前一樣那麼活潑好動，只是牽着方雪兒的衣服，躲在她的後面，一臉警惕地看着他們。
“貝貝，怎麼了，連我都不認識了嗎？”
宋九月忍住心裏的難受，朝方貝貝若無其事的問道。
當媽以後，真的看不得小朋友這樣，尤其方貝貝的身世，還那麼可憐。
算起來，也是宋九月的侄女。
現在方雪兒這樣，葉奕豪連自己的女兒都不認識，這件事情裏，最無辜的就是小孩子。
“你，你是九月阿姨。”
方貝貝略帶遲疑地小聲說道。
看見方貝貝肯開口，宋九月連忙蹲了下來，和她平視。
“對啊，我就是九月阿姨，還是你的九月姑姑了，你都不記得了嗎？可人和等等就在隔壁睡覺，你要不要和他們一起玩兒？”
聽到可人和等等的名字，方貝貝眼裏，總算閃現出了一絲光亮。
“好啊，可是，他們還記得我嗎？”
方貝貝稍微高興了一下，眼裏的光，很快就暗了下來。
“當然記得了，你們可是好朋友，他們怎麼會忘記你呢，難道你已經忘記他們了？”
“怎麼可能，我纔沒有忘記了。可是，爹地都不記得我了，媽咪也不認識我……”
方貝貝說着，說着，黃豆大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別，別抱我，我身上髒。”
她想要從宋九月懷裏掙扎出來，卻被宋九月抱得緊緊的。
“怕什麼，一會兒姑姑帶你去洗澡，馬上就變香噴噴，還穿新衣服，好不好？”
宋九月柔聲說道，輕輕地拍着方貝貝的後背。
她同時也看向方雪兒，發現方雪兒的臉上，依舊沒有表情，甚至連一絲漣漪都沒有，看向遠處，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比起歇斯底里，其實不哭不鬧，反而是病情更嚴重。
因爲哭鬧，好歹也是說明方雪兒還有情緒。
但是現在連她最寶貝的女兒哭得這麼傷心，方雪兒都沒有任何反應。
到底宋九月他們不在的這段時間，方雪兒母女，經歷了什麼？
明明之前，方雪兒已經在積極的戒毒，情況都開始好轉了。
現在方雪兒這般，難不成，也被陸深給催眠了？
宋九月心裏雖然有疑惑，不過表面還是不動聲色，抱着方雪兒去浴室洗澡，出來以後，慕斯爵那邊，已經讓手下買來了適合方貝貝穿得新衣服。
小孩子看見自己變乾淨又有新衣服穿，小臉也露出了笑容。
“貝貝，你之前，是不是見過你爹地？”
宋九月裝作不經意地，開始套話。
“嗯，見過，可是爹地不認識我了，還不認識媽咪，說我是媽咪的，媽咪的野種。”
方貝貝說到這裏，小臉又耷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