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下看那迎門宮人的態度,便知洛千儀是不打算再維護這個便宜妹妹了,那些貴女自然就開始在明面口不留情了。
洛千儀聽着這些話只微微一笑,也未表態,倒是洛月瑤,還沒看清眼下的形式,只以爲洛千儀會像從前一樣維護她。
洛月瑤,一雙眸脈脈的盯着洛千儀,希望洛千儀站出來怒罵這些嘲諷她的貴女,可洛千儀只掃了一眼她,開口的語氣淡淡:“還不進去,站在這丟人現眼的幹甚。”
洛月瑤便是再愚笨也聽出來了,洛千儀話中的不奈,更何況她本不是個蠢的,只是這些年漸漸的習慣了洛千儀的維護,現在洛千儀不在維護,便不習慣罷了。
“我在候府大門苦等姐姐半個時辰都沒敢有半句怨言,卻沒成想姐姐如此不待見妹妹。”洛月瑤眉頭微簇,滿臉的委屈。
洛千儀在她前方,轉過身來,神色淡淡:“我雖晚了些,也不至於誤了時辰,何況,妹妹若是覺得等我久了,大可自己先行。”
這句話是真的說得打臉。若是她洛月瑤自己走了能進宮,何至於等她那麼久。
周圍貴女紛紛掩嘴譏笑。
洛月瑤被如此譏笑,面子自然掛不住,正想開口說些什麼來挽尊,旁邊的婢女卻扯了扯她的袖子,洛月瑤只見周圍人卻全都弓下腰做行禮姿態,整個承德門前一片寂靜。
洛月瑤轉身,卻看見一男子,剛剛從高高的駿馬上下來,髮絲微亂,卻仍舊擋不住能看出眉目如畫,姿容似雪,他就靜靜站在那,教周圍的人都失了顏色。
那馬前站着的男子也不搭洛月瑤的話,只緊緊看着她身後站着的洛千儀。
方纔由於隔着個洛月瑤,再加上景瑜白刻意的不聲張,洛千儀是真的沒有發現景瑜白的到來。
如今看到了,洛千儀有點卻突然有愣住了。
前世她與這人關係本就一般,可後來化作遊魂和他一起走完了他的後半生,不談他當時對自己的感情,她早已把他劃到自己的熟人一隊了。
如今再見面,望着景瑜白比之後來還稍顯年輕的面容,洛千儀便突然生出了一種滄海桑田,物是人非的無力感。
“參見二皇子。”洛千儀朝他福身份證“未及時恭候大駕,還望二皇子恕罪。”
“是我不想聲張,何談怪罪,”景瑜白聲音卻帶點急迫,幾乎是洛千儀話音剛落便開口道:“快快起來,仔細累着。”
行禮的衆人紛紛謝恩:“謝二皇子。”
景瑜白擺擺手,便讓宮人牽馬走了,自己則站去了洛千儀後面排着等候檢查。
氣氛一時微妙起來。
二皇子景瑜白乃先皇后唯一留下的骨血,是正兒八經的嫡長子,深得皇上喜愛。最重要的是,他已經弱冠卻連通房侍妾都還沒有一個,面對這麼一個香餑餑,現場貴女紛紛動了心思。
那些排在前邊的人大嘆惋惜,而在旁邊還未排着的貴女心思開始活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