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只能默默的轉移話題。
“咳!”路西法咳嗽了一下,剛想開口,伽爾卻打斷了他。
“實際上。”伽爾聲音帶着些清冷的說:“雖然不知道你們爲什麼覺得我是米迦勒,不管是樣貌也好性格也好,但我始終不認識你們,也沒有你們的任何記憶。”
“不是。”路西法有些黯然的轉過了頭。
“你的性格和以前一點也不一樣,完全不一樣。”
“那你爲什麼覺得我就是米迦勒呢?”
“……”路西法抿着嘴,站起來,走到伽爾身前。
伽爾現在抱着臂坐在沙發上,路西法低下身,兩隻胳膊撐在伽爾肩膀的兩側。
伽爾有些不悅的皺起眉。
路西法看着伽爾和以前一模一樣的臉,很想親上去。
天知道他有多想。
從未墮天時便想了,只是那時候的米迦勒太過於聖潔,幾乎容不得一絲玷污——
數十萬年過去了,這種想法從種下起,就如同生命力頑強的大樹一般生根發芽,時間越久,就陷得越深。
伽爾被路西法那□□的目光盯得很是煩躁。
他使勁想要把路西法推開。
但是路西法卻轉撐爲抱,並且越抱越緊。
聖戰的時候路西法也曾想要抱一抱他。
卻被米迦勒滿眼的悲慟與不捨推開了。
………………
在路西法越抱越緊,讓伽爾幾乎喘不過氣的情況下,伽爾展現了自己的好牙口。
“嘶——”路西法悶哼一聲,還是沒鬆開他。
伽爾:“……”
“放開我!”
“不。”路西法閉着眼睛,堅定的說。
伽爾:“……”我一拳打爆你的狗頭我告訴你!
其實伽爾不是很反感路西法抱着他,畢竟在他眼裏路西法幫了他很多,特別多,從伽爾來地獄那一刻起,他就在幫他,不管路西法爲什麼認爲他是米迦勒,不管路西法爲什麼能找他,他都蠻喜歡這個雖然似乎不太會表達感情但卻很溫柔的魔王的。
如果他能不抱這麼緊的話。
……
過了挺久,伽爾覺得在不把他推開自己會忍不住打人的時候,他試着推了推路西法。
……
睡着了。
我特麼!
伽爾撐着路西法站起身,覺得應該把他抱牀上,但想了想,又覺得公主抱不太好,就揹着他一路把他送到了臥室。
伽爾在牀邊守了他一宿。
路西法睡着的時候緊緊的抓着被子,衣服死都不放手的樣子,眉頭緊緊的皺着,頭也不自覺的往伽爾這裏靠,大概是覺得溫暖吧?
路西法的頭髮又細又長,而且軟軟的。
伽爾覺得路西法怎麼可能是以傲慢之罪墮天的呢。
明明那麼善良,那麼冷靜的一個天使。
就像他平常看着路西法和瑪門他們相處,他能看出瑪門和薩麥爾是真的尊敬他的。
而除了薩麥爾是真的脾氣有些暴躁之外,他不覺得瑪門有哪裏貪婪。
貪婪不應該握緊手中的任何財產麼?可是價值不菲的東西路西法說要就要,說給就給,雖然嘴上抱怨着,但卻沒有不滿。
地獄的這幾個魔王,究竟是爲了什麼而墮天呢?
他曾經聽到過瑪門和薩麥爾談話,薩麥爾說:“我們只是追隨路西法大人而已,就如同忠誠的信徒,絕不獨善其身。”
看着不斷往自己懷裏縮的路西法,伽爾突然覺得有些心疼。
但他知道自己是個人,是個人類,有生老病死。
可能哪天白髮蒼蒼的時候,回憶起現在,就只是一段奇幻的過往了吧?
那就不能動心,不能想,也不能問。
………………
路西法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伽爾坐在地板上,頭枕着胳膊,壓在牀上,睡的正香。
而伽爾醒來的時候,就看着路西法正盯着自己看。
伽爾:……
“咳,那個,路西——”伽爾有些猶豫的叫他:“路西法?”
“叫我菲爾吧。”路西法看着他,語氣輕柔的說:“我的本名就是路西菲爾。”
“嗯。”伽爾點了點頭,心想:“誰管你本名叫什麼。”
他們兩個起牀收拾好後就朝着餐廳走。
雖然伽爾更想想去找人,好早點回去,但是路西法顯然不願意,並且把伽爾拖到了餐廳。
伽爾:……
他們兩人到餐廳的時候路易斯,瑪門,薩麥爾全在那,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銀色長髮的黑色西裝的男人。
和路易斯如出一轍的銀色長髮,以及紅色的眼瞳,再加上一看就是吸血鬼的長相,以及路易斯跪在旁邊一場乖巧的樣子。
“你怎麼來了?”路西法在旁邊聲音略帶冷清的問道。
該隱本來很生氣的在跟路易斯說着什麼,聽到路西法的話後僵了一下。
他轉過頭一臉糾結的對路西法說:“你喊我過來的。”
“……”
“咳,你們在說什麼呢。”顯然忘了這茬的路西法咳嗽了一下,拉着伽爾過去,把正趴在桌子上睡覺的薩麥爾給敲醒了。
薩麥爾作爲唯一一個需要大量睡眠的魔王,昨晚該隱來的時候把他弄醒一次,早晨好不容易補會覺,又被弄醒了。
他擡頭差點就罵出來了,但看到是路西法,他捏了捏手,微微頷首,說:“路西法大人。”
路西法敲桌子。
“……”
薩麥爾無奈的站起身,說:“我去廚房讓他們準備食物。”
順便睡會,沒事別煩我!
“嗯。”路西法點點頭,示意他趕緊去。
該隱甚是不滿的看向路易斯。
伽爾發現路易斯的衣服又被撕了,但是原本身上的鞭傷一點都沒有了。
伽爾有些疑惑的看向瑪門。
“咳咳!”瑪門咳嗽了一下,然後解釋說:“該隱大人給治的,畢竟是血族親王。”
“哼!”該隱惡狠狠的哼了一聲,瞪着路易斯。
路易斯委屈的縮了縮。
又不是我想被打的。
伽爾上前拉起路易斯,然後拉着他坐自己旁邊。
路西法:……
嘖!怎麼那麼多電燈泡。
該隱饒有興致的看向伽爾,又瞥了瞥路西法。
該隱其實和米迦爾也是很熟的,但是自從路西法墮天后,他很少跑到神界去關心他們的事了,但是和以前那個總是溫文爾雅的米迦勒比,現在這個拉着路易斯似乎在刻意刺激路西法的伽爾顯然更有意思一些。
“路易斯。”該隱悠悠的問他:“你之前說想讓我幫你救一個人?”
“嗯。”路易斯抱着沙發墊點頭,說:“是我後代的後代——”說着,他又想起來了什麼,說:“現在父親失蹤了,梵卓也沒找到,我——”
“無事。”該隱高冷的點點頭,說:“瑪門和我說了你那個後代和他哥哥的關係了,至於失蹤的那兩個——”
該隱靠在椅子背上,雙手抱臂,懶洋洋說:“你是想先救那個血族呢,還是想先找人呢?”
“唔……”路易斯糾結了一會,有些鬱悶的的說:“不知道哎。”
該隱:……
伽爾一直在等着廚房上飯,但是聽到兩個血族的對話,覺得他倆有點傻。
你們就不能同時做麼?
“……”路西法白了他們一眼,說:“你和路易斯去救梵卓的哥哥,我們留在這找人。”
“哼。”該隱敲了敲桌子,看向路易斯,說:“聽到麼,要有決策力,不能這裏一有大人你就想不出辦法,知道麼。”
“哦。”
既然你們都在,要我想這事幹嘛?
路易斯往伽爾那縮了縮。
伽爾淡淡的拍了拍路易斯的背。
伽爾覺得自己來到地獄後事情真是一樁接一樁,本來來覺得最多就是找到路易斯然後救人然後就可以回家,但誰知道來到這之後不進梵卓丟了,找到路易斯後他爹又丟了,然後自己莫名其妙成了什麼米迦勒,還有那個莫名其妙的組織。
伽爾嘆了口氣。
路西法一直在關注着伽爾,看到他嘆氣後,遞給了他桌子上唯一一杯牛奶,剛端上來的。
伽爾:……
該隱挑了挑眉,有些戲謔的對路西法說:“怎麼,我最喜歡喝牛奶的,你忘了?”
路西法無視他,直接放在伽爾前面。
見色忘友!
伽爾端起這杯牛奶,徑直遞給了路易斯。
他發現路易斯特別不喜歡喝牛奶。
路易斯縮了縮。
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瑪門突然說:“該隱大人,不會是因爲您特別喜歡喝牛奶,然後經常讓路易斯喝,才讓他討厭牛奶的吧?”
路易斯瘋狂點頭。
伽爾:……
“我說——”伽爾把牛奶遞給該隱,說:“之前瑪門跟我說你們至今不知道那個搗亂的組織是什麼?”
“嗯。”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路西法還是點了點頭,他說:“實際上,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只是,唔——”
路西法神情有些複雜。
“實際上,從很久之前,我就覺得他們存在了,只是——”
“很久之前?”伽爾皺着眉問他:“多久?”
“……”
路西法抿着脣,閉上了眼睛。
“久到——”
“在我沒墮天之前……就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