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列拉金搜遍了整個空間,都沒找到他之後,列拉金很成功的生氣了。
於是他開始大喊:“那個姓伽的,你躲着算什麼好漢!有本事和我打一架啊!男子漢一點啊!你出來啊!”
此刻正在列拉金腳下的黃土中的伽爾:……
你似不似撒?
實際上伽爾只是在地上挖了一個洞。
華耶交給過他很多東西,其中最多的就是怎麼保護自己。
於是伽爾知道很多躲避,或者說是逃跑的辦法。
只要保證足夠的呼吸,往地上轟出一個洞並不是什麼難事。
而想要保證呼吸就更簡單了,只要留兩個小口,讓空氣能夠自如的流動就可以了。
伽爾聽着列拉金在他頭上嘟嘟囔囔的抱怨,忍不住笑了。
當然了是無生息的笑。
但是列拉金感覺到了。
他是一個很好的弓箭手,而一個極好的弓箭手具備什麼素質呢?最起碼在他對周圍的氣息變化十分敏感,爲了能夠命中目標,他花了大量的功夫讓自己能夠感受周圍的環境的變化。
之前伽爾一直沒有動,甚至可以說是在屏息凝氣的靠在的土壁上,而他剛纔的只是氣息流動的笑,讓列拉金一下子就捕捉到了。
列拉金使勁的跺了跺地面。
中空的。
於是他用弓尖使勁的創了一下地面。
被震了一身土的伽爾:……
老子的衣服!
伽爾唸咒回到了地上。
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伽爾,列拉金愣了一下:“空間咒語?你到底是……?”
“嗯?”習以爲常的伽爾愣了一下,然後他利落的撐起了屏障,用來阻隔外部攻擊的。
列拉金表情凝固了下來。
撐起弓的動作都有些發抖。
空間移動,防護屏障,這他媽是哪個魔王來體驗生活了麼!不對,那七大魔王我都認識,是個大天使?
想不通的列拉金直接扔了弓箭。
伽爾:……
什麼玩意。
“怎麼?”伽爾歪了歪頭,頗有些疑惑的問他:“你得了帕金森?”
列拉金委屈的抿起了嘴,然後用十分委屈的音調問他:“你到底是誰啊!”
伽爾:“伽爾。”
列拉金拾起弓,然後轉過身背對着他,說:“那你通關了,出去之後你就到第三層了,再見!”
伽爾:“???”
這地獄的魔都什麼毛病?
怎麼一個個都莫名其妙的?
伽爾僵硬的看着眼前的場景不斷的起伏變化,最終化爲演武場的那種平地,內心的複雜情緒始終沒有停止。
直到路西法突然出現在眼前,伽爾才微微回過神了。
伽爾愣愣的跟在路西法身後,被路西法帶着往前走,而路西法大概看出來了伽爾目前心情不太妙,就沒有多嘴,也只是安靜的帶着伽爾往前走。
實際上別西卜是希望路西法和伽爾直接前往第四層的,但是路西法很明顯的不願意。
路西法對於路易斯和梵卓的事是根本不上心的,如果不是伽爾一心想幫他們,路西法纔不會在乎他們死活。
伴隨着沉默,路西法領着伽爾到了別西卜的會客室。
“大人。”
一個身影從桌子後出來。
伽爾一開始是以爲這裏沒有人的,突然從桌子後出來一個人倒是讓他嚇了一跳。
路西法揉了揉這個惡魔的腦袋,很簡短的解釋道:“別西卜,第四層的大魔王。”
“嗯——”看着眼前蘿莉裝的小蘿莉,伽爾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你們地獄能不能好了!
讓這麼可愛的姑娘管理這麼大的地方真的好麼!
別西卜倒是對伽爾的反應習以爲常。
她十分費勁的坐到椅子上,只露出一直腦袋在桌子上,然後她把頭架桌子上,說:“兩位大人要參觀第三層麼?還是直接去第四層?”
“休息一下就走。”路西法淡淡的說。
“那感情——額……”別西卜在聽到路西法說很快就走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可開心了,但是很快她就覺得不妥,立馬裝作依依不捨的樣子,說:“那多不好啊,要不您多休息會兒啊,我讓廚房給你們做好喫噠!”
伽爾看着這麼可愛的別西卜臉上的表情變來變去,忍不住笑出了聲。
別西卜點了點頭,從椅子上跳下來,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心想:您喫哪門子的醋啊這是!
她先是用通訊晶石和廚房說了一大堆伽爾聽不懂的菜,接着關掉晶石後就往外走。
別西卜在兩人前面帶路,走起路來一蹦一跳的,頭髮跟着她走路的頻率一起一伏,看起來又滑又軟,讓伽爾特別想伸手去摸摸她的頭。
伽爾剋制了一下自己對毛絨的幼小的東西的喜愛,最終還是想摸摸別西卜的頭。
畢竟他在地獄這些天,除了薩麥爾那隻巨高巨威風的大狗之外,他連一隻小動物都沒看見,別說看起來就這麼可愛的小孩子了。
然而伽爾的手還沒伸出去,就被路西法握住了。
剛巧別西卜轉過頭來看到了兩人的動作,抽了抽鼻子。
聽瑪門說天天被你們喂狗糧,雖然我是個比較貪喫的魔王,但是我拒絕喫狗糧謝謝。
想了想,別西卜很真誠的開口問:“你們要不明天就走吧?”
路西法:……
伽爾笑着揉了揉別西卜的腦袋。
手感一級好。
“……”
別西卜先是帶着他們到了宮殿的餐廳,和瑪門薩麥爾的餐廳不同,別西卜的宮殿中的餐廳站面積並不大,大概只有三四十平方米,雖然比普通人家裏的餐廳面積要大一些,但是相比之前見得餐廳要好多了。
尤其是和奢侈的第一層相比,簡直讓伽爾覺得無比順眼。
於是伽爾甚是滿意的笑了,語氣間不自覺的帶着一股寵溺:“我們喫什麼呀?”
別西卜晃着小腦袋說:“我讓人做了您以前……額,瑪門說的您最喜歡喫的東西!”
無辜躺槍的瑪門:……
伽爾聽到之後,稍微愣了一下,不過沒說什麼,他點點頭,安靜的找了個椅子就坐了上去。
旁邊的路西法剛剛拉開了一個椅子,看着伽爾自己找了個椅子坐之後,他冷着臉坐到了剛剛拉開的椅子上。
和伽爾隔得並不遠,但也不近,正好隔了一個座位。
而別西卜很自然的坐到了兩人中間的那個座位上。
她偏着頭笑眯眯的望着伽爾。
伽爾又伸手揉了揉她的頭。
路西法則是捏着手裏的銀製小刀,讓他不斷的扭曲變形,最後再恢復原狀。
別西卜感受到了來自身後的怒氣,她僵硬的把頭正過來,然後僵硬的開了一個話題:“你們是要去找那個叫梵卓的血族麼?剛纔你們來之前阿斯蒙蒂斯還和我說了呢,但是他說梵卓倒是醒了,就是有些不對勁。”
“嗯?”路西法停下了□□刀子,兩隻手抱臂,說:“之前阿斯蒙蒂斯說梵卓沒有心跳,如果說他現在醒了,是不是和他哥哥有關係?”
“什麼意思?”伽爾皺着眉頭,問他:“這些之間有什麼關係?”
路西法靠在椅子上,聲音舒緩的解釋道:“地獄這裏能量和人界不一樣的,之前瑪門猜測過說梵卓會被這裏的能量影響,我們找不到他可能是因爲他現在在什麼地方調整自己。”
“但是這和他哥哥有什麼關係?”
“嗯?”路西法沉默了一會,說:“實際上,兄弟之間總會有些聯繫的,而他們又是直系血族的關係,大概是梵卓原本就因爲中毒的哥哥變得虛弱,在人界還能撐一會,到了地獄就……”
“這樣麼。”伽爾瞭然的點點頭,雖然他現在見識到了這些完全無法用科學解釋的東西,但是畢竟他現在是一個人類,還是一位醫生,他對這一方面深有感悟。
實際上在留學時期,他無數次的接觸過關於血親之間的某些感應的課題,但是因爲資歷不夠,再加上主修的不是這一塊,他僅僅只是瞭解,但是這些瞭解足夠讓他理解現在發生的事了。
“那我們趕緊喫飯吧,喫完飯就走。”
“不行。”路西法異常果斷的說到。
“嗯?”難得被路西法這麼果斷的拒絕的伽爾看着他,問:“爲什麼?”
“你得休息。”
“……”
別西卜從旁邊皺了皺鼻子,然後搬着凳子往伽爾那靠了靠,表示沒眼看。
伽爾則是不打算再理他,轉頭看向上菜的侍衛,明顯對不斷搬到桌子上的菜很有興趣。
老子就要走,你能拿我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