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你們對米迦勒抱有什麼樣的感情，但是我現在確實沒有你們認爲的米迦勒的記憶。”伽爾拍拍路西法的肩膀，他覺得自己不能對他做太親暱的動作，但是看着這麼一個墮天使這幅樣子，他還是有些不忍心。
“你——”
“我是說認真的。”伽爾的眼神有些不自覺的悲慟:“我不希望你們在我認爲自己是伽爾的時候把我當成米迦勒，我也不能僞裝成米迦勒的樣子來哄騙你們開心，我認爲如果最後一切都揭開，一但我並不是你們想要的米迦勒，不是你們想要追念的人，你們會更難受。”
看着伽爾這幅表情，路西法的眼睛一下子就紅透了，他好像又看到了米迦勒把他打下原動天的樣子。
“我更不能哄騙你。”伽爾把手搭到路西法的頭上，順了順。
“我知道你對米迦勒的感情，但是我現在不是米迦勒，我不能以伽爾的身份迴應你的感情，你知道我不討厭你的，我不能說因爲你對我好是因爲覺得我是米迦勒，就厭惡這種感情。”伽爾有些無所謂的聳聳肩:“不管你對我好是因爲我是米迦爾，還是別的，我都覺得你挺好的，我想，如果我是米迦勒，如果我真的還是他，我會願意讓我自己儘快的恢復記憶，我會願意用米迦勒的身份抱抱你的。”
悄悄鑽到伽爾和路西法中間的小蝙蝠感覺自己的翅膀被打溼了，他擡頭，只看到路西法睜着通紅的雙眼的樣子。
他咬着牙緊閉着嘴，好看的眉毛皺起，幾綹頭髮被粘在臉側，額頭上的青筋似乎都爆了出來，一副很難受的樣子。
梵卓毛茸茸的臉上出現了不可查的糾結，他覺得自己其實也是個鑽到牛角尖裏的傢伙。
阿斯蒙蒂斯站在一邊，聽着伽爾說的話，也很難受。
他對米迦勒的感情不是愛，除了路西法，他們對米迦勒的感情都是崇拜。
他們沒有資格肖想米迦勒。
現在聽了伽爾的話，他才又一次感受到了爲什麼他們曾經如此崇敬那位大天使長。
那是刻在骨子裏的溫柔堅韌，那是真正的美好。
或許父神都會覺得他是最完美的天使，但是父神最寵愛的偏偏卻是路西菲爾。
想到這，他腦子裏突然冒出來另外一個天使——
……………………
利維坦根據路西法的位子到了第二層這裏的時候，一進來看到的就是屋子裏神態各異的幾個傢伙。
還有一隻整張癱在沙發上的蝙蝠。
“呦，老大。”她走進屋子，十分自來熟的坐到沙發上，翹起二郎腿，葛優癱成一張餅。
“嘖，瑪門是真的會享受哈，不過我說你們，這是都廢了的節奏？”
“你怎麼下來了？”路西法臉色已經恢復正常了，他有些不太贊成的看向利維坦：“你下來後，第五層怎麼辦？”
“啥第五層怎麼辦呀？”利維坦一頓，略帶一點點嫌棄的說：“您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不是經常出去玩兒麼？嗯哼，我那地界一天兩頭的就得讓瑪門幫我看着，那不是因爲我這層結構最簡單，子民最單純，讓瑪門給整理成了一個三角鏈麼，互相制衡就行，我愛在哪在哪，沒我也沒多大點事兒。”
他略微一思索，一下子就反應過來這傢伙是誰了。
“都說你妖豔的不像是人類···”伽爾一下子笑出聲來：“現在看來果然不是人類。”
“哎？伽爾？”利維坦驟然看到出現在地獄的昔日好友，一下子愣住了。
“等——等等。”在人界待久了，智商猛增的利維坦反應過來這人是誰之後，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您……就是瑪門給我說的，變成人類的——，我、我…特麼——”利維坦瘋狂的思考自己以前對他有沒有過不該有的的心思。
別的不說，就憑他這幅長相，自己跟他同窗那幾年一定是有過想法的，當時不知道他是米迦勒啊，除了強大到路西法那個地步的，誰能一下子就感覺出來米迦勒的氣息啊，完了，他們這幾個墮天使，不，應該說誰不知道路西法對米迦勒存了什麼心思？要是被路西法大人知道了……
她顫顫巍巍的擡頭看路西法。
路西法皺着個眉，也沒看她倆，就是盯着不遠處的地毯看。
“那什麼。”求生欲溢滿全身的利維坦主動解釋:“我那個，在某個國家學習的時候，那個，當時在學生會哈，就是那個和伽爾…那個，是同學，當時就是見了幾面，那個、我當時沉迷於學習哈，也沒有什麼別的想法哈。”
“唔——是這樣。”伽爾有些惡趣味的挑挑眉:“當時很多同學說咱倆很配來着？”
“沒！沒、沒有的事兒!”聽了這話，利維坦瞬間倒吸了一口更大的涼氣，她驚恐臉看向路西法，盤算着要不乾脆趕緊跑了算了。
“嘖。”路西法神色不善的看了利維坦一眼，不過沒有多說話。
“那什麼，那個……要不我還是先走了吧。”利維坦捂着臉，剛想往外跑，就被阿斯蒙蒂斯拽到了沙發上。
“他們逗你呢。”阿斯蒙蒂斯搖搖頭:“你真是，雖然伽爾不知道，但是路西法大人是知道，你又……哎，你怕什麼？”
“也是哦。”瞬間想到自己的習慣，她鬆了口氣，然後咳嗽了一聲。
“咳，那什麼，我本來下來就是想來幫忙的，你們這樣，我可就要回去了啊，人界還有不少好玩兒的東西可以學呢，哼。”
“唔。”看着逐漸淡定的利維坦，伽爾倒是笑了一下。
“那個，都說你墮天的罪名是嫉妒？可是我也跟你同窗了五六年，倒是不覺得你哪裏有嫉妒的特質，反而聽說你挺大度的？”
“嗯？”利維坦不解的一愣:“蛤？什麼罪名？當時我們都只是找個藉口墮天啦，其實當時只有路西法大人被真的扣上了傲慢的名頭，我們都是找了自己本身的特質來做藉口的，害，我這不是哪兒哪兒都好，就隨便扯了一個藉口麼。”
利維坦的話音結束，整個屋子都安靜了。
好一會兒，場面都很尷尬。
“咳，那什麼。”後悔問這茬的伽爾開始轉移話題:“那咱們先去哪？之前是不是提到了路易那個家族，那什麼，剛剛不是說瑪門說那個路易家族是什麼大本營麼？我們的國家有一句老話，擒賊先那個，那個、先擒王，咱們不如先把就近的事兒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