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窈開車去了約定的地點。
停好車，出來之後，進了咖啡店。
進門，就看到了謝清硯坐在窗邊，面前一杯咖啡，靜靜的沉默着坐着。
厲窈站在臺前，點了一杯摩卡，之後走到了謝清硯的對面。
“謝教授，好久不見啊！”
厲窈的語氣略輕鬆，卻並沒有多餘的驚喜或者是別的感情。
謝清硯看着面前的小姑娘，眼鏡下的黑眸，微微波動，他卻不如厲窈這般如此的淡然。
看着她的笑容，謝清硯才淡淡的開口。
“好久不見。厲窈。”
厲窈放鬆的靠着椅子，把圍巾和帽子摘下來，露出她毫不遮掩的白皙的小臉兒，“謝教授，您來帝城是做什麼工作？這都過年了，還有什麼工作需要您親自來啊？”
“哦，當然，如果是什麼機密，就別跟我說了。”
謝清硯有些實驗和結果，肯定不能隨便跟人說的。
謝清硯也沒有說，只是問道：“回家，挺忙嗎？”
“還好啊！我忙什麼？放假了，自然要好好玩啊。反正也就跟朋友親戚們聚聚，不算忙，但是也沒閒着。”
她身體往前，手臂杵着下巴，有點靠近謝清硯，眨巴的大眼睛，看着他，眸子裏清澈又似帶着什麼沒有說出來的東西。
“謝教授，你呢？除了論文實驗，還有做別的嗎？”
“沒有。”
“那挺無趣的。真不知道你平時都有什麼樂趣？就真的沒有別的？”
謝清硯目光直接的對上她好氣的目光，並沒有說話。
只是這眼神，似乎有點太過灼熱，厲窈有點招架不住，不由得身體後退。
“好吧，那就不問了。那謝教授工作忙完了？是想在帝城轉轉呢？還是怎麼着？你回家的機票買了吧？現在買票都不太好買，要是沒買到，我問問我家人應該能搞到的。”
謝清硯在厲窈迴避他的眼神的時候，也收回了目光。
“買了機票。明天早上離開。”
“哇，那就在這裏半天啊？那要不，我請謝教授喫飯？帝城可是我的地盤，我知道好多好喫的地方。請你喫頓飯還是可以的。”
“好。”
兩人達成共識，不過，這個時候還不到喫晚飯的時間。
厲窈忽然不知道謝清硯的目的是什麼了。
他沒有想要出去逛的意思，這半天時間，也不夠去看看設麼風景的。
但是謝清硯也似乎沒有想要說點設麼的意思，更不用說找她說出關於感情的事情。
厲窈不禁覺得有些無趣，她看了看手機，在手機上跟人聊天。
謝清硯喝着咖啡，沉默着，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跟人聊天聊的很開心。
他只是看着，也沒說什麼，更沒有對她的不在乎有什麼情緒。
他這樣沉默，好一會兒，厲窈都快忘記對面坐着一個人了，除了他讓人不可忽視的眼神。
厲窈好一會兒，才放下手機。
似乎有些不滿的微微嘟嘴，看着謝清硯。
“謝教授，你這個樣子，是有話要說嗎？要是沒話說，不如就先分開？我出去隨便逛逛，等喫飯的時候，你再過去？”
她有點沒耐心了。
原本是期望着，謝清硯這次來，會做點什麼，或者說點什麼，對兩人關係有點突破。
可是沒想到，這個男人真的是，沉默的讓她想爆炸。
不管他到底什麼心思了，厲窈都不想知道了。
“抱歉。”
謝清硯立刻做了道歉。
厲窈無所謂的聳肩，“沒關係。那我就先走了。您隨便看看吧，晚上我發地址給你。”
剛起身，厲窈的手腕突然被握住。
她頓住了，謝清硯掌心的溫度，貼着她的手腕。
回頭，厲窈用一種淡然疑惑的目光看着謝清硯。
她並沒有多期待，畢竟之前在學校的時候，謝清硯也有過這樣的行爲，那時候其實也什麼都沒有。
厲窈不說話，只是帶着疑惑，謝清硯也沒有說話。
兩人僵持了幾秒鐘，厲窈乾脆要掙脫，謝清硯卻也已經站起來，依舊拉着她的手，卻是往外走了。
因爲周圍好像有人在看着她們，這個地方，似乎並不適合說一些話。
厲窈也沒有阻止，只是跟着謝清硯往外走。
離開咖啡廳，謝清硯拉着厲窈走出來，才發現，這附近人都很多。
似乎沒有安靜的交談環境。
而厲窈手上還拎着外套，天氣這麼冷，她還沒有穿好外套。
謝清硯一向冷靜的表情，不禁多了幾分懊惱。
“抱歉。”
厲窈噗嗤笑了起來，“你先放開我，我先穿好衣服。”
她套上外套，圍巾什麼的就沒弄，“先去車上吧。我們先上車再說。”
厲窈的車就在附近，兩人上車之後，厲窈開了暖氣，車子沒有發動，她歪頭看了下謝清硯。
“我們去哪裏？算了，我來決定吧。你沒有別的事兒吧？”
“沒有.”
“行吧，那我定了。”
厲窈開了車子，也沒有太快，經過附近的地方，她還給介紹一下，剛纔經過是哪……
車子停下，厲窈下車，立刻有人接過她的車子去停好，她則帶着謝清硯去了裏面一處包廂。
這裏沒有人打擾，私密性強，也有喫的喝的。
她坐下來，看着謝清硯。那目光，好像就是在催促他，有話就快說。
被這麼一雙眼睛盯着，謝清硯微微勾了勾嘴角，他捏着眼鏡摘下來，一雙清冷的眸子，更加直接銳利的眼神，直接落在了厲窈身上。
“厲窈，我後悔了。”
這麼一句話，讓厲窈不由得挑眉。
謝清硯略帶自嘲的笑容，“我以爲我應該讓你在長時間內，再確定一下你的感情。可是，這段時間，我自己就忍不住了。後來想，你成年了，有自己的判斷力。我不應該以我的想法來否定你的想法。當然，如果你日後改了注意，那我也可以接受。”
他看着厲窈，終於問出了那個問題。
“厲窈，你還喜歡我嗎？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厲窈在謝清硯的深邃的目光中，並沒有立刻答應。
她咬了咬脣，好像有點猶豫。
“你爲什麼改變主意了？”
“可能是……因爲我怕你不喜歡我了。”
“那我以後也不喜歡你了，你就真的會接受分手？”
“如果，我不能讓你的喜歡持久，那也是我的問題。我不會強迫你在一起。你有權利追求你的真愛。”
厲窈看着謝清硯，好一會兒，她似乎沒有別的問題問了。
噗嗤一下，笑了起來。
“好吧。我答應你。”
下一秒，謝清硯笑起來，整個人的面部，染上了不一樣的柔和。
他還從來沒有這樣笑過，厲窈看着都有些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