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煙再次醒來,身上的難受依舊還在,渾身疼痛,但是卻也是清醒的。

    那些小說中的女主角,昏迷之後,醒來都會在醫院,男主角守着,擔心的很。

    但是寧煙卻依舊在自己的出租屋內醒來,自己蓋着被子,難受的要死,沒有吃藥,真的是硬生生的扛過來的。

    她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也不知道外面如何,只是強撐着自己的身體,去找到手機,先看時間,然後確定是否要跟店長請假。

    這就是打工人的悲哀。

    果然,一夜過去,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了。

    雖然還沒到上班時間,但是她這個破身體也不能去上班了。

    啞着嗓子,給店長打了電話道歉請假,之後,艱難的換了衣服,叫了一輛車,出門自己去醫院。

    在去醫院的路上,她還回了小宗幾個信息。

    其他的電話,有邵敬東的,有梁禎的,她都沒有第一時間回覆。

    到了醫院,司機看着她臉色慘白的樣子,好像隨時會暈倒,還是有些不忍心。

    “小姐,要不要我幫你進去?我看你快暈倒了。”

    寧煙毫無血色的嘴脣動了動,話都說不出來,最後只是擺了擺手,啞然的嘴型說着:“謝謝。”

    之後她從醫院門口,往裏走,在路上幾次停留,有人看着她虛弱的樣子,還是幫忙給帶進急診那邊。

    急診接診,寧煙看到護士和醫生,就整個放鬆下來,再次放心的暈過去了。

    這次,她再醒來,是在病牀上,輸着液,身邊沒有人,但是,至少她知道,自己現在是安全的。

    輸液的手臂冰涼,但是渾身的感覺已經好了很多。

    她轉了轉頭,一旁的一位大爺開口:“姑娘,醒了?剛纔那護士說你是重度感冒,差點肺炎了。你這也太能抗了。醒了就趕緊給家裏人打個電話,讓他們來陪你吧。”

    寧煙虛弱的回答:“我沒有家人。”

    “哎呀,一個人在帝都打拼啊?不容易。”

    寧煙沒再說話,沉默着,看了看頭頂的瓶子,還有一半才能打完。

    沒一會兒護士就來了,“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

    “嗯,打完這瓶還有一瓶,打完之後就可以走了。走之前別忘了繳費啊。明天再來一趟。”

    “好,謝謝護士。”

    護士又去忙了,寧煙看到一旁自己的手機就在桌上,她自己使勁坐起來,手機快沒電了。

    她給梁禎發了個信息,沒說自己在醫院,只說在忙,快沒電了,等過會兒再聯繫。

    還有那位紀衡先生,她用着最後這點電,給紀衡打了一個電話。

    那邊接聽,寧煙啞着嗓子,道歉:“紀先生,我是寧煙。真的很抱歉,我昨天有事兒沒有去公司,今天又感冒了,現在在醫院。沒法親自陪您選首飾。”

    “你生病了?在哪家醫院?”

    “嗯,不過現在沒事兒了。您選禮物的問題,我跟店長說過了,到時候您直接過去,店長會親自給你服務。”

    “這個不着急。你在哪裏?”

    寧煙說了醫院的地址,還想再說什麼,紀衡卻先一步的說:“我這就過去看你。”

    說完掛斷電話,沒有給寧煙拒絕的機會,她看着手機,最後一點電關閉。

    她乾脆放下手機,不管了。

    閉上眼睛,休息着,還在算着,自己手中的錢。

    這個月的業績是可以,但是還給了梁禎那十萬,母親和小宗那邊,還得給生活費,還得應付寧母時不時的欠債。

    寧母這樣的,改不了的賭徒,還一點都羞愧,一直壓榨寧煙。

    偏偏寧煙好像被PUA了一般,不能完全不管她。

    她知道自己不對,但是擺脫不了的。

    寧煙心思太多,也想了很多,也不知道多久,身邊有人似乎靠近。

    “寧煙?”

    寧煙睜開眼睛,看到了紀衡。

    “紀先生,你怎麼來了?其實我已經好多了。”

    紀衡幫着扶着她坐起來,問了問寧煙情況,才說:“你都這麼嚴重了,我不來看你,似乎太過冷血了。況且,我這不是還有求於你嗎。不得好好的關心一下你嗎?”

    說是有求於她,其實紀衡想要找誰都可以,只是,寧煙承她這一份情。

    “多謝紀先生。我只是感冒,輸了液就好多了。”

    “這個季節感冒是挺多的。還是要注意。是不是還沒喫飯?我還帶了些喫的過來,清淡的,適合你現在喫。”

    “啊……多謝。”

    寧煙也沒想到紀衡竟然這麼細心,不過她也確實很餓了。

    “多謝。”

    “好了,不用道謝了。以後我還得求你幫忙呢。快喫點吧。”

    帶來的是清單的粥,還有紅豆包,味道很好,可能也是寧煙太餓了,喫的格外的好喫。

    紀衡在這個空擋,還去找護士問了問,回來之後,看着寧煙還是沒有血色的臉色。

    “一會兒輸完液,我送你回家。還有,護士說,你不光是重感冒,這麼嚴重可能是身體長期勞累。她不知道你爲什麼這樣,可能也是年輕人焦慮壓力大,但是,還是讓我勸你身體重要,不要太累。”

    寧煙沉默了會兒,還是衝着紀衡點頭,“好,多謝。”

    紀衡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別謝了。今天你對我說的,好像都是多謝了。”

    “我也確實該感謝的。其他的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他們之間,更多的還是客氣。

    紀衡也不強求別的了,等寧煙輸完液之後,還送她回了家。

    小區門口,紀衡不禁問了句,“你生病,邵總沒有來?”

    寧煙直接說:“我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

    這話說的,不過紀衡還是知道適可而止的。

    “好,以後我不再提。抱歉。你去休息吧。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我們也是朋友了吧。”

    寧煙想,她不夠資格跟這位紀衡先生做朋友的。

    但是她沒說什麼,只是微微勾了勾嘴角,“今天多謝紀先生了。”

    得,還是感謝。

    寧煙走進小區之後,紀衡看不到她的身影了,才笑了笑,搖頭,開車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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