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母從寧煙十八歲高中畢業的時候，就打算用她來換一大筆錢了。
不然也不會斷了寧煙的大學路，只想讓她出去工作，或者是直接賣了要彩禮錢。
在這樣時代社會中，寧母這種想要賣女兒換彩禮錢的不多了，也許有，但是大概也會隱晦的很。
但是寧母做的太過明目張膽，好像不怕人知道，更不怕人議論她一般。
周圍的鄰居們，都知道寧家的寧煙將來是要嫁給能夠給一大筆錢的男人，即便那個男人有什麼毛病，只要有錢就可以。
所以那些寧煙身邊的年輕男孩子們，心裏即便是喜歡寧煙，也都望而卻步。
反倒是那些有些錢的，不管是老頭還是不怎麼正經的男人，都來找過寧母。
寧煙其實不知道，她不在家的時候，寧母像是個老鴇一般，跟很多上門來的男人討價還價，之所以現在都沒有定下，都是沒有滿足寧母的獅子大開口的。
寧母還是嫌棄，這裏沒有真正的有錢人。
寧煙若是知道，估計還得感謝母親的獅子大開口嗎？
不管如何，歸根結底，寧母最終還是要讓寧煙找個更有錢的，或者，就讓她一輩子養着他們，不斷的往家裏拿錢，填補她那些不斷的賭債。
寧煙冷笑了下，“有錢人誰會找我？外面年輕漂亮又有才華的小姑娘多了去了，我不值那個錢，你還想獅子大開口。想的太美。你以爲所有人都是冤大頭，就你聰明嗎？”
被女兒這麼說的，寧母臉上不好看，直接把筷子一拍。
“怎麼着？我養你這麼大，你不值錢，我不是虧了嗎？我跟你說寧煙，你要是嫁人，必須得給我五百萬，不對，一千萬。要是不結婚，你這輩子就一直養着我吧。別說我不好，你就這麼個命。你託生在我家裏，怎麼不是個千金小姐的命，要怨就怨老天爺。”
寧母也顯然喫飽了的樣子，說完就起身，回頭又端走了那盤蝦，邊喫邊往外走。
寧煙和小宗都沒有胃口了。
小宗看着姐姐，說：“姐，你別聽她的。等我成年了，有我呢。你就開心找人結婚就行。以後哪怕不回來了，也挺好。”
寧煙笑笑，並沒有多說。
“喫飯，別管她了。一會兒給我看看你這次考試的卷子。”
小宗忍不住有點頭疼，“姐，這大過年的，你別這麼魔鬼。”
“哈哈哈……我就是看看怎麼了？又不是要讓你學習。行了，那我不看了。不過，我給你買了好多試題，現在不做，等過幾天再開始做。”
做學生的，最怕就是試卷了。
寧煙看着他那小表情，忍不住輕笑了起來，小宗也跟着笑了起來。
“姐，你有好久沒有這麼笑過了。”
好像從她被母親逼着上不了大學之後，就再沒有真正開心過了。
寧煙正想說什麼，手機響起來。
小宗看了一眼她，寧煙則起身，去拿手機，走到院子裏接電話去了。
小宗在屋內看着，看到姐姐臉上的笑容，有些不一樣。
他心裏咯噔一下，難不成是戀愛了？
小宗猶豫着，放下碗筷，起身，走到門口，喊了一聲。
“姐，外面太冷了。講電話回屋裏說吧。”
寧煙擺了擺手，跟電話那邊的紀衡說了兩句，就掛了，回了屋內。
兩人放着電視，節目也沒有看進去，寧煙喫着飯菜，有一口沒一口的，其實也不餓了。
小宗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終究，他還是問道：“姐，你……是不是戀愛了？”
寧煙楞了下，否認。
“沒有。只是朋友。”
“那就是有好感的朋友嗎？”
寧煙這次並沒有否認。
“姐，如果那個人很好的話，你就跟他在一起吧。我不會告訴媽媽，你也不用告訴他。”
“你這小子，別操心我了。你先過了你的高考再說。”
“我會努力，所以也希望姐姐也努力吧。爲自己的幸福努力，真的。姐，我是真的想要讓你幸福的。”
小宗的心底，對姐姐是愧疚的。
是那種說不出來的愧疚。
所以，如果姐姐有機會可以幸福，可以脫離這個家庭，他真的希望她能夠逃脫開。
以前小宗還小，現在他覺得自己都已經長大了，明年高考之後，他也會離開家，離開這個讓人窒息的家。
所以，他們一起離開，就是最理想的狀態。
“謝謝，小宗。”
寧煙抱了抱小宗，輕拍了他的後背。
“你有你這句話，我這麼多年就沒有白費心。”
要不是有小宗，寧煙可能真的就對寧母不管了。也就是不捨這個弟弟，所以她還能堅持着。
如果將來小宗能夠自立自強了，寧煙也會慢慢的試着放手了。
姐弟兩人聊到了很晚，過了午夜之後，才各自回房間休息。
寧煙的手機，不斷的有信息蹦出來，一些朋友發來的祝福。
更多的是紀衡發的，有紅包，有祝福，也有視頻。
寧煙笑着回覆他，這樣聊了好久，一直到她扛不住的睡過去。
在她睡着之後好久，紀衡發來了一個溫柔的語音。
新年快樂，煙煙。晚安。